关澜听过太多这样的套话,但那更适合寻常离婚谈判,一方要大的那套房,另一方要他补偿两百万,律师的作用就在于如何报价,如何打压对方的心理预期,双方都有想要但对方不愿意给的东西,才说得上是往中间争取。
而现在这种情况,何静远只求分手,什么都可以商量,反倒成了最困难的局面。
谈判很快结束,关澜无功而返。
从家事所出来,她打电话给梁思,占线。
少顷才收到梁思发来的信息,说是还在一个电话会上,以及家里的地址,约她去那里见面。
关澜开车前往,进门又等一会儿,梁思的会才开完。
随后把谈判的情况说了,梁思听着,起初看起来并不意外,消化了一会儿才胸口起伏,越来越剧烈,拿起手机拨了何静远的号码。
关澜想要阻止,但那边已经接了。
梁思开口却是重复何静远的话:“我们不适合再继续下去,对两个人都不好,对东东也不好?”
她哼笑,说:“我们怎么了?我问你我们怎么了?怎么就对东东不好了?我跟你吵过吗?打过架吗?”
那边静了静,才答:“我们没吵过,更没打过架,我们只是几乎不说话,甚至都见不上一面。
”
“那你提出来啊!你为什么不主动呢?”梁思反问。
“我没说过吗?”何静远亦反问,“还是你从来没听进去过呢?我没努力过吗?还是你从来没回应呢?我也是个人,我没办法一直唱独角戏。
”
“你觉得我是在玩还是怎么的?”梁思话赶着话说下去,“我是在工作!你想我怎么样呢?我从来没有拿你跟其他人做比较,也没觉得自己为家庭付出得更多,我只是想有我自己的事业,想给我们最好的!”
关澜再次试着阻止,但没有用,想说的就这样都说出来了。
何静远倒没动气,像是早就料到了,回答:“我没说不行,也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,只是我们不合适。
”
“我们不合适?”梁思气极反笑,“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?你当年在宿舍楼下向我求婚的时候为什么不这么说?!”
也许是这个问题太难,何静远缓了缓才又开口,却还是答非所问:“对不起,破坏了你完美常胜的人生。
”
“你说什么呢?何静远,你说什么呢?”这句话激怒了梁思,她站起来用手拍着桌子,反复地问,“为什么?为什么?为什么?到底是为什么?!”
关澜在旁边想要劝,结果不及何静远的一句话,他只是说:“梁思,我们给彼此留点面子好不好?”
电话就此挂断,梁思摔掉手机,坐到沙发上,低头捂着脸哭泣。
关澜给她递纸巾,梁思接过去擦掉眼泪,但仍旧在哭,说:“我真没想到连孩子他也无所谓,我三十三岁工作到破水,拼了半条命生下来的孩子……”
关澜就事论事,说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