澜只觉荒谬。
齐宋道:“我从来没做过离婚。
”
关澜回:“那你干嘛偏挑家事咨询的这一天来啊?”
齐宋还真有解释,说:“你们这里除了家事,就是青少年维权和劳动纠纷,青少年维权也是我平常不会去碰的案子,劳动纠纷的对家搞不好就是至呈的顾问单位,有利益冲突在里面……”
“还有财产组,你去那个吧。
”关澜提醒。
“这我跟你们中心主任聊过,他说最近动拆迁少了,房产纠纷也少,你们这儿就数离婚继承之类的案子最多。
几个业务组里家事组最忙,最需要志愿律师,是他让我挑这天来的,还说这是诉讼届的口红效应……”
关澜看看他,又要开口,可话到嘴边忽觉多余,索性不说了,目光越过车顶望着远处。
齐宋便也住了嘴,和她一起站在那里。
校园广场那边传来隐约的吉他声,反倒让人觉得这是一天里格外宁静的时刻。
初秋傍晚的风微有几分凉意,关澜呼出一口气,闭上眼睛,发丝被风吹动,在夕阳的余光中显得那么柔和。
像是许久,又好像只是一瞬,齐宋几乎就要伸手过去,但最后只是问:“你最近还好吗?”
关澜点点头,在他说出下一句话之前提醒:“齐宋,我想我上次已经跟你说清楚了。
”
齐宋微怔,而后回答:“放心,我记着呢,你自己别忘了就好。
”
关澜回头看看他,没再说什么,转到另一边,拉开车门坐进去,发动引擎。
齐宋轻叩车窗,她按键降下玻璃,耐下性子问:“你还有什么事?”
齐宋指指仪表盘,说:“报警灯亮了,是轮胎的问题,得去调一下。
”
“刚修过,它就这样。
”关澜伸手按复位键,一直按到灯不闪为止,然后升上车窗,把车开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