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”
至始至终,她没有说话。
直到多日后,许田吟才似读懂了他当时眼神里的深意。
因为他,不回来了。
不知道是在穆霆席彻底离开她后的第几日,专家们大喜过望地过来给她通知了一个好消息。
那就是,寻到匹配的肾源了。
但她的身子实在太过虚弱,恐怕禁不起手术,所以众人强制勒令她,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,补充元气神。
每日,也不许坐在花园里吹风发呆了。
许田吟很听话,任由新来的看护收起她的小铲子,问了一句,“今天几月几号了?”
“许小姐,今天7月28号了。
”
“噢。
”许田吟怔怔点头,望了眼花园里已渐渐绽出小骨朵的月季,“难怪,这些花都要开了呢。
”
穆霆席,花期到了,可是答应陪我一同赏花的你,又在哪里呢?
那一夜,许田吟忽然发起了重烧,满脸通红,整个人都处于迷糊的朦胧状态。
她感觉到刺目的灯光,也听到冰凉机器滴答的声音,耳畔,是专家们议论不休的讨论声。
她烧地难受,整个人都趟在床上不停地扭曲,干涸的唇瓣一张一合,低声喃喃。
看护凑近耳朵一听,眼眶瞬间就红了。
她说,“穆霆席,我疼。
。
。
”
那一道道轻语呼唤,得不到任何的回应,甚至连一双安抚她的手,都没有。
许田吟发了一场高烧,整个人就似丢了半条的命,脸色苍白似鬼,虚弱不堪,好似她的一个闭眼,都令人心惊胆战半天。
看护每每看到她阖眸,都得屏息观察好一会儿,确定那薄弱的呼吸起伏还在,才红着眼眶松了口气。
“许小姐,您的情况已经非常恶劣了,经过我们专家们的讨论,唯有放手一搏了。
您看下这份资料,若是没有问题,您便签字,我们就定在明天晚上6点左右做手术。
”
虽说是看,但她的眼睛很吃力,便由看护一字一字的念给她听。
这是一份重极病危书,白纸黑字上,无非是写着若病人死于手术台上,与医院及其主刀医生无关之类的字词。
但分析出的概率很好,若病人配合,他们将有50%的把握。
这已经是专家们能掌控的极限了。
许田吟握着笔,看护在一处点了下,示意她那是签名处。
下笔前,她抬首,“明天,他会来吗?”
面前的专家们与看护,面色流露出一股怜悯,默了声。
她咬咬唇,“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干嘛,但我知道,你们一定能联系到他。
嗯,麻烦帮我转告他一声,就说,这些花骨朵,已经在慢慢盛开了,他、还要回来陪我看么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