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赴身体猛地摇晃两下,手扶住门框才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刚才烦躁说着“别吵”的声音随手拨开被子,露出一张睡意惺忪的脸。
正是容叙。
路识青还在旁边熟睡着,一整晚的折腾烧终于彻底退了下去,不知道啥时候怀里抱着容叙送的玩偶熊,侧躺着只露出半张脸,羽睫阖着,漂亮得很。
周赴嘴唇轻抖。
看到容叙后脑子里竟然诡异地生出一种“啊,是容叙哎,太好了,不是其他龟儿子”的庆幸。
不对不对!
周赴努力稳住情绪,冷静地说:“容老师,你怎么在这儿。
”
容叙起床气挺大,昨夜又没睡多久,眉头紧紧皱着,显得眉眼轮廓极其深邃锋利,乍一看还怪吓人的。
好在他极其会控制情绪,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,声音低沉地随口道:“周哥,早上好。
”
周哥……
容叙瞬间清醒过来。
周赴见过太多世面,草草扫了一眼床上可疑的塑料包装袋,眼花地扶着门框,有种悉心呵护的白菜被拱了的绝望感。
见周赴人都要懵了,容叙意识到现在这副场景太像“捉奸在床”,赶紧解释:“周哥,昨晚识青发了高烧,我我只是来照顾他的。
”
周赴惨然一笑。
照顾?
照顾到床上去是吧?
此獠当诛啊啊啊!
容叙从床上起来,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理了理皱巴巴的衬衫,干咳一声。
不知道为什么,对上周赴控诉悲愤的视线总有种心虚感。
两人说话的声音吵醒了路识青,他含糊睁开眼,迷迷瞪瞪看了半天,声音沙哑:“周哥?”
看着虚弱无比,明显不太正常。
周赴一愣,想起容叙说的“发烧”,赶紧快步过来,伸手摸了摸路识青的额头,敏锐地嗅到酒精和退烧贴上的药物味道。
路识青真生病了?
周赴将声音放轻:“识青,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