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全身心的依赖,就像是平日对你爱不搭理的猫有一天突然趴在胸口熟睡。
就算现在世界末日,容叙也不想起来,怕惊跑了他。
容叙就保持这样别扭的姿势,把电视的声音又调小了些。
路识青一天之内哭了两回,好像将常年积压在心中的郁色发泄个一干二净,舒舒服服睡了过去。
再次有意识时,是被一阵鞭炮烟花声震醒的。
路识青茫然睁开惺忪的睡眼,迷迷瞪瞪盯着头顶看了许久,有点弄不明白自己身处何地。
止痛药的药劲儿彻底散了,模糊的视线中隐约出现一个微微起伏的“墙”。
路识青怔了。
墙?
自己又在衣橱里睡了吗?
又愣神半晌,耳畔恢复清晰,隐约听到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。
“……你们玩去嘛,就当我这个儿子不存在咯,哈哈哈,行行行,新年快乐。
”
路识青更迷茫了,疑惑地将视线往上移,刚好对上视线颠倒的一张俊脸。
容叙懒洋洋倚靠在沙发上,拿着手机好像在和父母通电话,只是视角有点奇怪,好像旋转了四十五度。
路识青浑噩一会,突然意识到不是容叙“旋转”,而是自己正半躺着。
因为受伤的脚需要平放垫高,路识青躺在柔软的沙发上,脑袋却枕在容叙大腿,不安分的爪子甚至还抓着容叙腰间的衣服,羊绒毛衣都给抓变形了一角。
刚才醒来那“墙”就是容叙呼吸时微弱起伏的腰腹。
路识青一呆。
他是谁,他在哪儿?
容叙终于和父母通完电话,把手机一扔,挑眉道:“醒啦?”
路识青呆呆看着“旋转”四十五度的容叙,僵着身子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。
容叙眉眼带着笑:“刚过零点,识青新年快乐。
”
路识青的眼眸微微睁大。
新年快乐。
和元旦时不一样,这是真正的新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