缘有?些微卷的钝,但足以支取内脏。
这是陆响观察了许久盯上的刀子。
他不需要锋利的刀。
他也不需要果断。
男人只想用那阴损的钝刀子,一刀一刀地用尽力气,为?他们开膛破肚。
地上的人影近乎扭曲成一团,匍匐的宛如待宰的野兽,而站立的人影成为?了猎人。
那黑浓的、立着的人影慢慢举高手中的钝刀,如同西方巫人祭祀的宰杀仪式一般,那柄刀刃被夸张得?举至颅顶,随后猛地落下。
混沌而沙哑的尖叫声有?气无力地响起,像是濒临死亡的游蛇。
陆响垂着眼,挨着男人的大腿,拔出了第一刀。
细小蠕动的割裂声后,星点血液飞溅到他苍白的脸颊上,顺着脸中慢慢滑落。
陆响黑发黑眸肆意张扬,宛如地狱的恶鬼,眼下的泪痣更是仿佛燃烧起了火红的烛光。
他微微咧嘴笑了,尖锐的虎牙如同吸血鬼恐怖的獠牙。
下一刀该落在?哪里?
陆响慢慢用指腹抹了抹血色的刀刃,反射的刀尖银光迎合着屋外?的月光落在?男人的半边脸上,一瞬间便足以令人联想到诡谲的雨夜杀人犯。
潮湿、黏腻、血腥,阴阴诡笑。
他甩了甩手,稳住因?使?力过度而爆发的颤意,额头的发丝齐齐堆在?眼角,男人指节抚了抚手柄,眼见就要落下第二刀。
铁锈门后陡然穿来一阵细细的哭声。
那声线很柔软无助,如同被罩在?玻璃罩中的小蝴蝶,扑腾着翅膀,闷闷地发出柔软的撞击声。
陆响动作猛地一僵。
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,慌乱无措地将刀刃丢下,脚下的步伐急促而僵硬。
男人的呼吸声宛如鼓风机一般剧烈翕动,他弓着腰身,浑身战栗不止,最后终于在?领头人的身上找到了那把?银色的钥匙。
陆响的瞳孔在?某一瞬间近乎缩成了一点,他急促地一手握着钥匙,一手胡乱地将面上的血痕擦拭干净。
他努力想要将自己弄得?干净整洁、衣冠楚楚,以一副正常的、好看的模样去?见他那被锁在?地下室中的爱人。
显然,男人注定会失败。
且不说?衣物上惹眼的脏污,就说?他面颊上被抹开的血液,红猩猩的一片,就这样占据他的大半张脸,简直比之鬼魂还惊悚。
陆响抖着手去?开锁,因?为?过分的紧张与?混沌,他试了数次,方才?将钥匙插.入锁扣中,
咔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