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毕竟压抑了太久。
和陆响在一起多?久,他就压抑了多?久。
他日日夜夜的伪装,毒蛇锁在他的心笼,被?那?些阴暗的情绪滋养得愈发庞大茁壮。
不开玩笑的说,这样的状态维持下去?,江让都担心自己和陆响在一起的时候生理上会出现障碍。
于是,此时卑躬屈膝的周宜春就理所应当地成了他宣泄的垃圾桶。
两人靠在人声鼎沸的商场的阴暗角落,吻得难分难舍、仿佛要发泄心中的一切怒意、痛苦与?不堪。
但很快,江让就清醒了过来。
他看见了不远处,手中拿着手机,挑眉含笑注视着他的纪明玉。
几乎是一瞬间,青年白皙的额头便覆上了一层薄透的冷汗。
江让分明看不清对方蓝色眼?珠中典雅的波光,却又疑心自己在对方眼?中是个如何难看出格的形象。
烈火焚心不过如此。
青年浑身止不住地颤抖,猛地用力将黏糊粘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撕开,许是因为过分恼怒,所以他想也不想地甩了一巴掌过去?。
周宜春竟就任他打,脸上的春潮不曾散去?,眼?神恍惚,仿佛还沉浸在方才的爱吻之中。
江让浑身像是被?淋了一盆冷水,刺骨的冷让他整个人都宛如一只被?荆棘扎穿、血流不止的夜莺,瑰丽的红唇慢慢变得苍白。
他看着那?穿着杏白打底,戴着银丝眼?镜、手肘搭着外套的文?雅男人对他微微勾了勾唇,手中的手机微微晃了晃,像是某种漫不经心的暗示与?威胁。
江让头皮一炸,口?中的话?句都不甚流畅了。
他心中只有一个念想,绝对、绝对不能让纪明玉跟陆响乱说。
否则,不说男人会不会弄死他,他的计划也将全盘落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