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滚落下来。
他这样?说着,不顾旁人反应,又看向身侧唇抿得极紧的青年,柔下声?线道:“江江,缺钱怎么不跟我说?想买什么,我帮你买好不好?”
简直像跟哄孩子似的。
江让很想扯唇冷笑,问他钱在哪儿,但是周围的人实在太多了。
周宜春迟到本来就引人注目,加上他又是个残疾的半瞎子,说的这番话还在暗指他吃软饭,青年本来就好面子,现下就是再气恼也得忍下。
面容隐隐泛青的青年深吸一口气,努力牵起唇角,皮笑肉不笑地?低声?道:“宜春,你?的声?音太大了......再说了,我总不能一直靠着你?。
”言姗町
周宜春却活似缺根筋似的,灰黑剔透的异瞳丝毫没有对青年丢下自己的不满,那张精致的、带着几分洇湿细汗的美丽脸庞甚至满含着愚蠢的期待与柔情,他轻声?道:“江江可?以一直靠我。
”
他大约还想说什么的,只是一张脸红得过分,就这样?直挺挺坐在青年的身畔,活像是守着自己饲养的小?羊的狗。
周宜春这样?的情态,倘若落在喜欢他的人眼中,自然是美丽而?纯洁的。
可?落在嫌恶他的江让眼中,却是令青年浑身直起鸡皮疙瘩,恶心的不行。
江让甚至不想多和他说一句话,只觉得对方丢光了自己的脸面。
每一次、每一次都是这样?。
周宜春不分场合的暗示性表白?令他心慌压抑得受不了。
江让只得沉默隐忍下来。
只是,他这边确实忍耐了,他的那位好邻居却并不肯放过他。
周宜春自从坐下后,也不关?注周围的任何事情,他一直小?声?地?询问江让早上吃了什么、有没有吃饱、有没有喝水、喝了多少、现在渴不渴......
江让垂着头,简直不敢看周围人的目光,尤其是当他感觉到身畔纪明玉隐约投来的意味不明的目光,心中就愈发难受。
就在青年即将要忍耐不住的时候,忽地?听到了前桌传来的刺耳的桌椅拖拽的声?音。
全班一瞬安静了下来,甚至连台上正?在自我介绍的人都诧异地?看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