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断电话,韦荞双手扶着方向盘,低头靠了很久。
认识岑璋十年,岑璋对她从来都是不一样的。
他从不用对外人的那一面对她,从一开始就对她温柔到了底,偶尔他生气,也很快会好,以至于她被他惯出了一种很错误的想法:她以为,岑璋就是那样的。
但其实,怎么可能呢。
顶级世家的那类人,有谁好惹?何况,他是岑璋。
世家也分等级,清数顶端那类群体,岑璋都是有名有姓。
这意味着,他有足够厚的底色,供他肆意妄为。
岑璋反其道而行之十年,无非是因为感情。
是爱就一句话也不用说。
他低头就她,心里写满了自愿。
韦荞很想对他讲,不要把这份“自愿”收走。
他不能在她不情愿的时候宠得她情愿,然后在她情愿的时候强迫她不要继续了,这样很残忍。
后来,还是施泓安打电话给她,问她岑璋怎么了。
韦荞这才知道,岑璋连夜去了东欧,短期内没有回申南城的打算了。
自那天起,施泓安三天两头打她电话,叫苦不迭。
岑璋动用私人飞机连夜抵达,直接进驻今盏国际银行东欧子公司,把银行业务上上下下整顿了个遍。
这两年东欧业务做得相当可以,盈利能力非常强悍,施泓安原本以为老板亲自过来是为了嘉奖的,岂料完全相反,岑璋每天上午一顿骂、下午一顿批,从高管到基层都被他搞得战战兢兢。
施泓安大着胆子跟他分辨了一句,说这两年东欧业绩在总部排名应该也是靠前的,言下之意是他能不能别这么凶。
岑璋听他讲完,直接把文件甩在桌面,冷笑反问他怎么这么有出息,只敢提总部排名,怎么不去跟上海分部比。
施泓安一下被骂得没声了,上海分部那是什么地方,全球金融中心,一帮内地精英不要命地卷,每年上海分部业绩在总部排名都是遥遥领先,东欧这点小地方的小市民怎么卷得过。
一周后,施泓安实在受不了了,打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