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荞眼眶一热,她心里都清楚,“岑璋,我知道你不喜欢――”
岑璋抬手,将她额前的散发拢到耳后,手势和声音一样温柔。
“是,我是很不喜欢。
”他纠正她,“但我不喜欢的,是赵江河对你没有底线的利用。
而现在,你有机会站在道森权利的最高点,和过去已经完全不同了。
控股权、经营权,全部集于一身,对真正想要带领一家企业走下去的人而言,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吗?不会再有了。
所以,韦荞,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。
我知道,你心里,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。
”
夫妻一场,很多事她不说,也瞒不过岑璋。
沃尔什公布战略调整那一日,韦荞神色如常。
她接送岑铭,陪孩子写作业,还特地抽空去机场接出差回来的岑璋,把岑董高兴得当着黄扬的面搂过她的腰就是一顿亲热。
夫妻数日不见,夜晚相拥而睡。
岑璋半夜醒来,身边却是空的。
韦荞正在庭院。
月光如水,一地清冷。
韦荞对月独坐,找不到人生的解决之道。
那一晚,岑璋没有下楼,站在二楼阳台看着她的背影。
他看见她的无能为力,痛彻心扉。
他知道,韦荞快要孤独死了。
“一个人用三十年的时间,让自己成为有能力抗衡敌手的首席执行官,眼睁睁看着战争已至,却失去了下场的资格,这种感觉是很痛苦的。
韦荞,我不想看见你痛苦。
”
岑璋和谁都没说过,就在那一晚,他真的认真考虑了收购道森控股的事项。
他甚至做了详细预算,在时间和资金两个维度方面,让自己有了底。
后来,他得知许立帷比他快一步,将道森控股权拿了过来,岑璋这才收手,把预算资料锁进了书房抽屉。
“还是一往无前的韦荞我最喜欢了。
”岑璋抚着她的后脑,笑问:“你经常和许立帷一起喊的那句口号是怎么说的?”
“生死看淡,不服就干。
”
“呵,对,就是这句。
”
韦荞埋在他胸膛笑了。
常听人说,小孩子得到认同,笑容和落泪会一起至。
而她真的笑着落泪了。
她从来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,很多话,宁愿放在心里。
这个习惯很不好,她知道,她的沉默和不解释会让她错过很多人。
就像大学时和岑璋恋爱那几年,两人吵架她总是想,还是分手算了。
其实她不想算了的,她也很想像其他女孩子那样,服个软撒个娇就过去了。
可是她发现,她做不到。
赵江河极其严酷的精英教育将她属于女孩柔软的一面彻底磨损,令她变成了精英既定的理想模样:足够冷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