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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那日后,韦荞赋闲在家。
赵江河亲自致电她三次。
韦荞掐断了前两通电话,第三通再打来,她到底无法做绝,接了起来。
电话里,赵江河对她说“抱歉”,声音郑重,有老派生意人同人登门致歉的模样。
韦荞听着,挂断电话。
说“抱歉”,固然不容易;但听“抱歉”的人,难道就容易吗?
韦荞将电话关机。
周二,韦荞去了趟东亚大厦。
她的抑郁症已痊愈,但始终没有中断和何劲升的来往。
她从生病的日子里习得去心理诊所的习惯,每月固定会去看心理医生。
有时何劲升忙,她也不急,在诊疗室小憩片刻,坐坐就走。
何劲升不得空,见她要走,总会挽留,韦荞说“不要紧”。
她是真的不要紧,她在这里获得平静的力量,这种力量的获得与何劲升无关,与她的心境有关。
这天,韦荞想起来,同何医生多谈了几句:“一直想问你,诊疗室的香氛很好闻,什么牌子的?”
“岑董同款。
”
“……”
韦荞一怔,望向他。
她蓦地想起,多年前,她来此处寻求救助,何劲升递给她一份表格,要她认真填写。
内容很细,日常所用香氛也是必填项。
她没有用香氛的习惯,随手填了岑璋习惯用的品牌。
没想到,竟有玄机。
韦荞不由笑了,“我以为,那是形式主义。
”
何医生坦白告知:“心理医生要你填的内容,都不会是形式。
”
其实,他也是在赌。
用学识赌,用人心赌。
“这是岑董同款品牌香氛,但不是同款产品,有些许改良,底色总是一样的。
当日你第一次来诊疗,我尝试用了,发现你入眠情况很好,我就确信,你潜意识深处对这款香氛是有安全感的。
所以,每次你来,我都一直用着。
”
“我暴露了自己,是吗?”
“不是暴露,是无需欺骗自己。
”
何医生医者之心,温柔提点:“韦荞,你比自己想象中,更在意岑璋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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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东亚大厦,已是傍晚六点,韦荞照例在大厦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