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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当下社会,无解是最好的答案,比反目成仇、无可挽回,要好得多。
韦荞非常难过。
岑璋是一个好男人,是她固执了,在人生这道单选题中放弃了他,这一生无福承受“夫妻恩爱”四个字。
韦荞打开车门,缓缓下车。
半夜,起风了,温度低得不像话。
她一时不察,咳嗽了一阵。
扶着车门缓了下自己,才渐渐平复。
关上车门,韦荞忽然转身回望。
恢弘的明度公馆矗立在夜色中,沉默无言,像极了岑璋和他率领之下的今盏国际银行,如同一头巨兽,在黑暗中同她遥相对望。
是挽留,是告别,彼此心中有答案,实在不必宣之于口。
住了半生的地方,以后,她来不了了。
房屋是否也会有感情?那忽明忽暗的庭院小灯,像极了送别旧日女主人时的眨眼哭泣。
韦荞心里难过,如同旧伤复发,免不了会流血。
她抱臂裹住自己,就当自己为自己再疗愈一次。
走进玄关,韦荞匆匆上楼。
还好,她还有岑铭。
无论她和岑璋如何陌路,都不会改变她和岑铭的母子关系。
韦荞推开儿童房的房门,看见熟睡中的岑铭。
小男孩一切安好,睡得很沉。
韦荞弯腰,在小床边坐了会儿。
如果说万物有灵,那么母子天性一定是这“灵”中最亮眼的存在。
她单单是坐在孩子身边,看着岑铭的脸,方才那么大的伤口竟就这样,慢慢平复了。
似乎和岑璋结束也不再那么痛苦,只是人生一件事而已,中途发生了,过去了,就好了。
韦荞伸手,想要摸一摸孩子的脸,半途又犹豫了,生怕弄醒岑铭。
她收回手,低声对孩子承诺:“岑铭,妈妈不是一个好妈妈,但妈妈会努力的,把你养大,绝对不放弃。
”
韦荞陪了孩子半小时,时间已近半夜两点多。
她也有些困了,起身走了出去,关上房门。
身后,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加快速度,冲她来的。
韦荞尚未来得及转身,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