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她在恨什么,肯定不是他们对她收保护费这件事。
他只觉得,她恨透了。
那天之后,公司再也不提收保护费的事,徐达也对韦荞莫名敬畏起来。
他隔三差五就去吃面,韦荞像是压根不认识他,收钱、卖面,一副甲方对乙方的态度。
两人第一次有交流,是在一个冬天的暴雨夜。
顺丰速递,使命必达。
深夜,顺丰小哥在暴雨中送来一件快递,喘着气对她道:“是韦荞吗?你寄往申南城中环大道A座的快递,对方拒收,所以我们按流程给你送回来了。
”
破天荒,韦荞追问:“是收件人本人拒收吗?”
“这我不清楚,电话不是收件人接的。
收件人未满十八岁,电话是由监护人接的。
”
暴雨倾泻,浇灭韦荞眼中的光。
她拎起快递盒,走去垃圾桶。
“哎,荞姐!”
徐达急于攀交情,一个“姐”字喊得顺口。
他拉住韦荞,对方看他一眼,徐达又迅速收回手。
“荞姐,是这样。
你想扔快递,行啊,但能不能轻轻放在垃圾桶旁边,我等你扔完再去捡,这总可以吧?”
韦荞不说话,盯他半晌。
徐达被她弄得老不自在,尴尬解释:“你这快递盒里面装的是蛋糕吧?21cake,可好吃了,快递盒外面都写着呢。
我妈爱吃蛋糕,这么贵的蛋糕她舍不得买,你不要的话我想给我妈带点回去。
”
徐达是个孝子,吴镇人人都知,所以大家都对他以前当混混的事睁只眼闭只眼。
徐达当混混当得很水,拿着棍子从不伤人,只在旁边自己舞,活脱脱一个气氛组。
徐妈是个药罐子,徐达挣的钱全给他妈治病了。
韦荞把蛋糕递给他。
徐达大喜:“谢谢荞姐。
”
韦荞:“徐达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