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没必要挤在一起,”阿尔方斯眯起眼睛,看向拉开四号包厢门的伯爵,“最那头的六号包厢会安静一些。
”
“那您完全可以住到那里去。
”德?拉罗舍尔伯爵说完,就拉上了包厢的门。
阿尔方斯冷笑一声,看向吕西安,“这个人可真别扭。
”
你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,吕西安同样在心里冷笑,“你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。
”
他说着就跨进自己的包间,正要关门,门却被阿尔方斯伸出来的一只手顶住了。
“您还有事吗?”吕西安用力打了一个哈欠,“已经快到午夜了,请您原谅,但是我实在是很想睡觉。
”
“快到午夜?”阿尔方斯掏出怀表,打开表壳,朝吕西安晃了晃,“现在还不到十一点。
”
“可是我的确……”
“您忘记了我们之前所达成的条件吗?”一丝无法克制的微笑浮现在阿尔方斯的嘴角,吕西安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,阿尔方斯顺势进入了包厢,“任何时间,任何地点,对不对?”
吕西安吓得全身发抖,“您疯了吗?”这些包厢之间只有薄薄的墙壁作为阻隔,若是按照阿尔方斯平常弄出的动静,隔壁的德?拉罗舍尔伯爵一定能猜得出来一墙之隔的包厢里正在发生些什么,“他……他会听到的……”他不敢想象德?拉罗舍尔伯爵再次见到他时候的目光,那目光会把他从头到脚烧成一块焦炭的。
可阿尔方斯却不依不饶,吕西安脸上惊恐的表情,似乎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,“您这么害怕他听到吗?我倒是希望他听见……这样他就能明白,侥幸碰一次别人的东西,可不意味着他获得了所有权。
”他说着拉上了门。
吕西安看着阿尔方斯眼里的火焰,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,“至少……请您轻一点吧,”他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,搂住了阿尔方斯的脖子,“列车员和仆人或许也会听见的……请您谨慎些。
”
阿尔方斯脸上的肌肉松了松,他慢慢地点了点头,做了一个手势,示意吕西安躺到铺位上去。
吕西安还没动作,火车就猛然一动,吕西安一下子被晃到了阿尔方斯的怀里。
“这也好。
”阿尔方斯朝着吕西安的耳朵轻轻吹着气,吕西安扭过头,看到窗外灯火通明的站台正缓缓地从他们面前远去。
当阿尔方斯终于完事之后,吕西安不顾对方想要留宿的暗示,勒令他回自己的房间去。
阿尔方斯一离开,他就将耳朵贴在墙壁上,听着伯爵房间里的声音――除了车轮和钢轨的摩擦声以外,他什么也没听到,这让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。
在刚才,他一直害怕忍无可忍的伯爵会一脚把包厢门踢开,再冲着阿尔方斯的屁股踢上一脚,那样他恐怕就别无选择,只能拉开窗户,从飞驰的火车上头朝下跳出去了。
他没有叫仆人来,自己拧开了水龙头,洗漱一番,换上了睡衣,嫌弃地看了一眼被阿尔方斯弄乱的床铺,熄灭了灯,上床睡觉了。
早上醒来时已经快到十点半,他拉开窗帘,用手擦了擦窗户上凝结的水雾。
窗外的天地一片银白,二月初的东欧大地依旧没有回春的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