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以为绅士不会偷听别人的谈话的,特别是一位贵族。
”吕西安瞪了他一眼,“即便是偶然听见了什么,也应当装作没听到。
”
“我是个外交官嘛,收集信息,这是我的工作。
”阿列克谢从旁边的花瓶里掏出一枝玫瑰花来,轻轻将上面的花刺折断。
“所以您知道我在布卢瓦竞选的过程?”
“我们俄国大使馆有人专门负责收集地方报纸上的新闻,其中也包括《布卢瓦信使报》。
”阿列克谢拔光了玫瑰枝上的刺,将那朵花别在了吕西安的外套领子上,“我让他们特别关注您的消息。
”
“我有什么值得俄罗斯帝国关注的?”
“您如今已经成了国会的议员,日后还会当上部长,甚至是总理,我想我们日后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呢。
”阿列克谢满意地打量着他给吕西安新添加的装饰品,“您刚刚当选,还没有衡量清楚自己的分量,没有弄清楚自己如今的地位,不过您很快会明白的,您现在也算是一个大人物了――或许没有那么大,但也不是什么默默无闻之辈。
”
“真遗憾我还要回使馆去一趟,否则我很愿意和您继续在这里增进友谊。
”阿列克谢遗憾地摊开双手,“不过您至少给我留下您的地址吧?我上次见面时候就说过,要给您送玫瑰花的。
”
吕西安从兜里掏出名片夹,从里面抽了一张,塞给俄国人,“您想要就拿去,不过玫瑰花就免了吧。
”
阿列克谢小心翼翼地将吕西安的名片放在钱包里,朝他夸张的鞠了一躬,“那就下次再见了。
”
乐队的演奏停了下来,这一支华尔兹结束了,吕西安想起他对阿尔方斯的承诺,于是四处张望着寻找那位银行家,终于在舞厅的另一侧看到了阿尔方斯和他那位高大的父亲。
吕西安大步穿过人群,刚才阿列克谢在人群当中如鱼得水,可他却感到自己异常笨拙,甚至不止一次和别人撞在了一起,这令他有些懊恼,与俄国人相比,他看上去才更像是一只笨拙的熊。
伊伦伯格父子正和男主人杜?瓦利埃先生谈话,见到吕西安过来,三个人的目光齐齐地射向他。
吕西安向老伊伦伯格致意,老伊伦伯格呵呵大笑着,用力拍了拍他的侧身,用力之大让他感到自己恐怕断了几根肋骨。
“布卢瓦城的征服者回来啦!”他的嗓音如此洪亮,令人怀疑长在他脸上的并不是嘴巴,而是人肉的扩音器,“我之前说什么来着?我第一眼就看出来,您天生就是搞政治的料!您对付那个老混蛋的几招可真是漂亮。
”
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,吕西安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,他感到自己的脸一阵阵发烫,“您谬赞了,要是没有您的帮助的话,我也不可能赢得这场竞选的。
”
“可如果没有您,我们进军布卢瓦市场也不会这样顺利。
”老伊伦伯格再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