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炎的声音带着股烦躁跟后怕:“真的是,他哥开了好几辆迈巴赫,一辆车都要上百万,周边都传遍了。
他要是知道之前的事,你就完蛋了。
”
卓宇笑了一声,目光落在车内的后视镜上,盯着镜子里自己的一双眼。
“我完蛋?别忘了这主意可不是我出的。
”
“操你他妈人是你找的,要不是那天他出了门他奶奶能死?他估计都不知道他奶奶怎么死的,草。
”
“你最好把这件事咽到肚子里,梁哥那人你清楚。
”
李炎沉了口气:“我知道,你说……梁哥会不会真的跟他们走了?”
“要是你你走不走。
”
“我当然走了,你都不知道他哥那架势,连警察都能摆平,庞永长现在还在被拘留呢。
”
“那你他妈说屁话。
”
“……那怎么办,等他走了,之前得罪的那些人肯定会找上咱们几个啊。
”
卓宇低垂着眸,手指摩挲着口袋里的钥匙圈,说:“所以他不能走。
”
卓宇刚到杞县下了车,就给梁宗铭打了电话,约他出来喝酒。
梁宗铭不太喜欢自己呆着,约他他都出来,就算是很不喜欢吵闹也坐在旁边看他们几个闹。
他们几个是高一认识的,初中时还不在一个学校,但也听过梁宗铭的名字,刑蝉初中就追着梁宗铭跑,这么多年也没见人动过心早就死心了,但还是乐意追着他。
认识之后梁宗铭几乎成了群体里的中心,他长得帅性格混打架厉害,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把谁都能打服。
也是那个时候,他们一群人抽烟喝酒逃课,不把学校老师当回事,早恋打架无恶不作,甚至于李炎那几个人还在超市门口划拳,谁输了去超市顺走一盒安全套出来当气球吹。
梁宗铭大概不想参与他们这些,每次都能赢。
他脑子是真聪明,学什么都很快,打牌从来没输过,之前还在酒吧老板那儿赢过好几千,他每次都全推,没人赢得了他,就他那样子,玩世不恭又漫不经心的,都敢用手里有同花顺炸人。
他甚至想要帮谁出老千都得心应手,后来觉得没意思才没陷进去。
学习不好纯属他不想学,对比之前乖乖在学校上课,他更沉沦于跟他们一起浪荡犯浑。
他奶奶倒是经常骂他,他就笑着不听,在外还是带头打架挑事。
一直到高二那年除夕他奶奶去世,梁宗铭才磨平了些顽劣棱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