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她出差回家,庄宁屿的住所都?会被迫大换新?一次。
易恪坐着据说是未来岳父亲自从中亚背回来的餐椅,整个人神清气爽,翘着二郎腿点名:“我要?那个蓝色带花边的碗。
”
庄宁屿一边单手盛饭一边按压太阳穴。
小米粥被熬得有点稠,没加任何?调味料,和“美?味”没有任何?关系,但易恪依旧吃了?满满一大碗,还抢了?两片庄宁屿碗里的跷脚牛肉。
他“咯吱咯吱”咬着芹菜梗:“静姐说下月书店会组织一场《罪与罚》分享会,你参加吗?”
庄宁屿点头:“去,帮我报个名。
”
“嗯。
”易恪眨眨眼睛,继续装若无?意地说,“刘哥说三点半的时候过来接我们。
”
庄宁屿对此既不意外也不意外,第一个不意外是新?郎官刘晓阳昨天特意抱着一大袋喜糖跑来纠纷调解部,期期艾艾地说:“庄队,华年山庄多送了?我们一间豪华套房,反正闲着也浪费,你要?不要?提前过来住一晚?那儿风景还挺好的,就当是度假。
”
庄宁屿答应了?,一来刘晓阳说这话?时整个人高?度红温,看?起来已经积攒了?半年的勇气,他不忍心拒绝迷弟;二来,正好有理由可?以不让易恪来接自己。
而第二个“不意外”,就是虽然起初的确抱着“可?以不让易恪来接自己”的想法,但在内心深处,他其实已经隐隐有了?预感,所以对于易恪在任何?时间任何?地点的任何?出现,都?不意外。
下午三点半,刘晓阳准时开车来接人。
他这段时间忙得够呛,整个人肉眼可?见地瘦了?一圈,庄宁屿原本是因为不想自己开车才选择坐中巴车,结果没想到最后还是落了?个司机的活,他敲敲驾驶位的窗户,说:“下来吧,我替你开。
”
刘晓阳赶紧推辞:“没事没事,庄队你坐,我这有红牛咖啡和能量胶,还有话?梅。
”
“你是结婚还是铁人三项呢。
”庄宁屿哭笑不得,把车门拉开,“下来吧,去后面睡会儿。
”
刘晓阳既感动又忐忑,还有一丝丝紧张,可?能是脑子?实在缺氧,他在下车后,还和庄宁屿激动地握了?个手,攥着半天不肯放开。
易恪看?在此人即将?迈入美?丽婚姻殿堂的份上,宽容大量地选择了?不计较,他拉开副驾的车门坐进去,问:“我开?”
“胃好了?吗?”庄宁屿系好安全带,“等会儿吧,出城再换手。
”
这个时间的城里车很多,偏偏刘晓阳又要?去市中心取点东西,三个人也只能混在庞大车流里缓慢地往前蹭,途中还巧不巧遇到一起车祸,路又被堵了?半条,就这么兜兜转转,等好不容易开上绕城,已经到了?五点半,十一月不像夏季那般白昼绵长,太阳落山后,天色瞬间黯淡起来,风嗖嗖凉飕飕。
刘晓阳也没料到交通会差成?这样,但他已经道了?好几遍歉,再说未免有些烦人,于是只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说:“庄队,等出了?服务区就换我开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