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受不了,谁知道第二天早上起来,会见到什么让人崩溃的场景?
沈禾心有余悸。
沈禾绞尽脑汁。
结果到了宫中落钥前夕,戚拙蕴自己带着人走了。
沈禾:“?”
不是?
戚拙蕴是在他们不见的这段时间里变异了吗?
怎么说话做事的踪迹,他完全摸不透了呢?
直男变得这么快吗?
沈禾蹲在廊下,就着昏暗的灯火揪着一盆石榴。
石榴油绿的小叶子被他揪得落了一地,变成了一半光溜溜,一半绿油油的半秃头。
荷菱端着水走到廊下,笑话他:“小公子是不高兴么?殿下今日不是没有训您,怎地还闷闷不乐呢?”
沈禾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,脸上的肉被他挤的堆起来,有气无力回答:“只是在想一些事情。
”
荷菱将盆放下,招呼沈禾:“小公子洗洗手罢。
有什么事,明日再想也不着急。
说起来,奴婢从前可想不到,京都中时兴的玩意儿原来都是小公子与柳公子们所制,寻常人想都想不到,小公子却能想到这么多,也难怪太子殿下都被惊到。
”
荷菱笑着跟沈禾分享:“小公子有所不知,忠洪公公同奴婢说,殿下知晓此事后,反复命人去查了许多遍,才信真是小公子的铺子呢。
”
沈禾撑着膝盖站起身,大发善心的放过石榴剩下的半边绿脑袋,将石榴盆端起来,放回它原本在木栏边的位置,拍拍手上的碎屑去洗手:“不是我想的,我可想不出这么多厉害东西,是我从前看的书上画的。
”
荷菱顺口便好奇问:“呀,是什么书,如此厉害?小公子何时看的,是瞧那些话本子与画册时瞧见的么?这画出来的人着实有才。
”
沈禾把自己从前编出来哄小表哥他们的说辞搬出来:“很久之前瞧的,瞧的时候年岁小,你们不知道。
册子都不知落在哪儿去了。
我就记得其中一些,依样画出来而已。
”
沈禾洗完手,幽幽叹口气,嘀咕道:“现如今你们都知晓,我明日可有的忙,也不用事事跑出去绕一道了。
”
叹完,往榻上一倒,浑身抽了骨头样。
荷菱端着水,往外走的时候还被沈禾逗的发笑:“谁让小公子从前非要瞒着的,您若是早说,照太子殿下对您的喜爱,也不会阻挡您,反而会帮着您啊。
”
沈禾抱住他的老虎,翻个身爬下来,心中小声喃喃:就是不想他知道,不想让他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