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夜京城动静颇多。
沈禾在外夜不归宿。
戚拙蕴瞧着空荡荡的屋内,还有些恍然。
护卫小声道:“因小公子是临时出门,走得太急,还未来得及往宫中递消息。
”
递了,可比起太子的速度,慢了一步。
递消息的人到东宫的时候,太子殿下正好出了东宫。
戚拙蕴压着自己的眉梢,第一次觉得头痛。
他用指腹按压着眉心,轻声,像是发问,又像是自己的低声呢喃:“禾禾这几日为何总是往国公府跑,像是知晓孤夜里念他,会来见他,所以故意躲着孤一般。
”
这样的念头,实在是让人心底发狂。
周边无一人作声,连陪伴太子多年的忠洪都不敢说话。
谁知道太子殿下想听什么答案呢?
*
“小禾你稍等,你方才说什么?”一夜过去,酣睡一场后的戚厌病三人便被沈禾叫了出来。
沈禾忿忿咬着口中的排骨:“我说!咱们的工坊被人烧了!是个叫陈越江的跟咱们作对!他不仅让人偷咱们的东西,低价售卖打压咱们的自鸣钟,还在人被抓住后直接放火。
然后我昨夜带人去将他的店砸了,将他铺子里的人都打了一顿!”
“陈越江?”听见这个名字,三人的眉头都皱起来。
柳峥发觉自己竟然不知道这人是谁:“京城的陈家里,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人?”
郑学则也摇头:“不知道。
”
戚厌病为自己夹了块排骨,瞧着沈禾吃得很香的样子,自己也来了胃口,便啃边说:“这人我知道!他你们不认识,但是他大哥你们兴许知道,陈越斯是他大哥。
”
沈禾抬起眼睛,还有点茫然,这人谁?怎么他还是没听过?
没听过不要紧,沈禾直切重点:“厉害吗?咱们能得罪吗?”
戚厌病乐了:“随便得罪!小禾弟弟,这京城中你想得罪谁都行,只要别得罪了皇叔。
”
柳峥解释:“小禾没听过正常,陈家不是京城中的世家大族。
陈越江大哥陈越斯乃是一年前擢升京官,他父亲是潼南巡抚,这个陈越斯青出于蓝胜于蓝,年纪不过三十,现如今已是太仆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