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焦躁着,回到殿中,晚间戚拙蕴来找他的时候,沈禾靠在小榻上,两眼望横梁的扣手指。
戚拙蕴揭开披风,好笑的拍他脚:“挪挪。
”
沈禾于是往里挪,给戚拙蕴腾个位置。
他扣着手指,指骨的位置很快浮上红痕。
戚拙蕴看了,总忍不住将将他安分不下来的手抓住,让他动弹不得。
他呷口茶,正要说话,沈禾先出声:“哥哥,最近朝中有没有什么事?”
少年从另一头靠着的布老虎上撅起身。
他抱着自己的老虎,放到了小几边上,朝着戚拙蕴这方向趴着,仰着脑袋,双手托腮。
下巴与腮帮子上雪白的软肉被他挤的堆着,看起来圆圆胖胖。
他忽闪着眼睫,左右飘着,口中问:“嗯……今年雪这么大,比之前几年都大,北方很容易发生雪灾吧?”
戚拙蕴放下茶杯:“是,怎么了?禾禾往日不是最烦听这些事,如今怎么忽然有了兴趣?”
沈禾迅速给自己找了个理由:“那是往日,现今我也是功名在身的人了,老大不小的,总得关心一下国家大事!”
义正言辞,并且这个理由应该很符合鸡娃家长的期望。
戚拙蕴:“……呵。
”他笑得很轻。
沈禾:“?”嘲笑他?
沈禾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。
他绷着腮帮:“不说就算了,我也不是很感兴趣。
”
戚拙蕴哪里会不说?
他说:“哥哥只是笑一声,怎么这样小气?我可没说不告诉你。
”
他解释:“哥哥只是笑禾禾长大了,连政事都愿意关心,日后哥哥的状元郎有指望。
”
“北方确实大雪,朝中近来正在为此争议。
去岁天热大旱,国库不丰,强征南方粮仓容易引起民怨,正在集资众捐。
”
沈禾两只手撑累了,撒开手整个人趴在老虎脑袋上,脸蛋子挤在老虎的两只耳朵中间。
他黑眸圆润,两眼发直,像是在思考。
戚拙蕴忍不住好笑,他问:“禾大人有什么见解?可是要将你那小荷包里的金珠子捐些给哥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