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枝听着电话被挂断后的提示音,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。
他不解地把手机放回之前的位置,继续放空自己的思绪。
他泡在水里,明明想放空,但脑子却不自觉地在回放下午的事情。
仔细想来其实不太对劲。
下午夏行颂几乎可以说是用自己的命来救了他。
可是夏行颂为什么要这么做呢,是因为他收留了对方住在自己家里吗?似乎说不过去。
绝大多数人在碰到危险后的第一反应都是躲避。
温枝想着,缓缓地低下了头。
等温枝洗完澡已经是九点四十多。
他从浴室出来后拿着医生开的药走到夏行颂的房间门口,然后抬起手,敲了三下。
很快,夏行颂打开了门。
温枝看到他已经换上睡衣,问道:“换衣服的时候身上会痛吗?”
“有一点,”夏行颂说,“但是不太明显。
”
温枝点点头,随后走进夏行颂的房间。
“你去床上坐着。
”温枝指了指床,“坐椅子上的话不好涂药。
”
他说着,打开了一支药膏的包装盒,拿出里面的药膏和说明书。
他用手指夹住药膏,展开说明书,仔细地看了一遍上面的使用说明。
温枝有一点近视,说明书上的字又很小。
看着看着,他把说明书凑近了自己一些。
看完说明书,温枝抬起头,却发现夏行颂还好好地穿着衣服。
“怎么还穿着衣服,”温枝说,“这个药膏可没办法隔着衣服涂。
”
夏行颂沉默了片刻,然后说:“哥哥,我自己来吧,不用麻烦你来的。
”
“你自己现在能涂吗?”温枝沿着折痕把说明书折起来,自问自答,“你自己涂肯定是不好涂的。
我帮你吧。
”
温枝说得是对的,夏行颂现在确实做不了太大幅度的动作。
他犹豫几秒,最后脱掉了自己的睡衣。
他解第一颗扣子的时候用了好一会儿才成功解开。
夏行颂把脱下来的睡衣小心地放到一旁,低着头,不敢和温枝对视。
温枝看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红起来的耳廓,意识到夏行颂原来是在害羞。
夏行颂平时在他面前都好好地穿着衣服,以至于温枝现在才发现夏行颂的身材和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