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姜老爷捻起酒杯,不知想了什么,一狠心,昂头将杯中酒饮尽。
姜寻烟不疑有他,随着姜老爷一道儿饮了那杯酒。
一杯酒下了肚,姜寻烟没有开口,姜老爷反倒憋不住了,他摆了摆手,示意一旁的婢女下去。
婢女行礼、退下后,姜老爷终于开口讲了话。
姜老爷今年已年过不惑,但实际上,却甚少教养姜寻烟,因着儿女多、姜寻烟打心眼里又有些看不上姜老爷爱玩弄美色的做派,所以他们父女二人也并不是十分亲近,这种在外面、面对面单独坐下来用膳的事情,十几年了,竟是头一回。
“寻烟,谢云书的事,你应也是知晓了。
”姜老爷一杯酒下肚,大概是酒壮人胆,之前那些不知道怎么说出来的话,现下一连串的便吐出来了:“谢云书倒台是迟早的事情,你现下虽然和离了,但也是个二嫁女,留在家里,也没什么体面,为父瞧着甚是担忧。
”
姜寻烟坐在椅上,一双月牙眼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。
这是一间刚收拾出来的客房,床褥被套明显都是新的,绸丝在夜色的烛火下泛着盈盈的光,桌案上摆着刚采摘下来的花,还沾着露珠,俨然是被仔细妆点过的。
这是为了谁妆点的?
姜老爷还是她?
姜寻烟的目光落到了姜老爷的面上。
姜老爷年岁大了,身形矮胖,但眉目依稀能瞧出当年的风流。
就算是姜寻烟心中不愿意这般想,但也不得不承认,能跟谢云书那样的人玩儿到一起的人,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她这个亲父,似是在盘算什么了不得的坏主意,而她,好像就是这坏主意中的一环。
姜寻烟一念至此,便觉得手脚有些发软,腰腹间隐隐有些发热,一种奇异的,但略有些熟悉的感觉冲到了她的脑海。
上一次有这种感觉,还是她在谢云玉的及笄宴上,饮了谢云玉递过来的酒杯中的些许酒液。
媚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