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如此。
她算起来也是二嫁女了,回了姜府,自然由姜府赡养,大嫂嫂瞧她不顺眼也很正常。
她像是一个污点,姜家又不得不接回。
姜寻烟人是戴着斗笠的,但却觉得外面的人的目光透过斗笠,一层层的落到她身上,钢刀一样刮着她的面。
姜府人对她的爱一向是这样矛盾的,看她要死,会想伸手捞一下,但是在利益面前,又会把她推下去,等到了平时,没有利益纷争,她也不会死的时候,姜府则又开始考虑旁的,颜面也好,风险也好,她总是最先被放弃的那个。
不管经历过多少次,姜寻烟想,姜府的人总能伤到她。
“无碍,我们先回去,熬过了这段时间,我自己会走。
”姜寻烟面色平淡的说。
马车停下,外面的琳琅相撞,嫁妆一件件搬回姜府,四周一片喧闹。
姜寻烟听着这吵嚷的声音,心如死灰的想,她还不如不回来。
谢府那些人算计她是一种刀子剜肉、让她想要怒而回手的疼,姜府这些人对待她的方式则是钝刀子割肉,爱恨交织的、另一种疼。
都是疼,她还往姜府凑什么?不如自己找个地方过她的安生日子。
她有心转头便走,让外面的马车夫去她原先自己偷偷用卖玉石的银子买下的地方落脚,但话到了嘴边,迟疑了一瞬,还是忍回去了。
谢府的事情尘埃落地之前,她还是找个地方安生的待着吧,等到谢府彻底倒台了,她再回她自己的地方去。
姜寻烟回去的路上想了片刻后,又唤来了春雨,叮嘱春雨去寻一趟裴青。
姜府办事从来都是跟她半遮半掩,不肯将全部事情与她讲的,幸而她还有旁人可以问。
裴青是她寻来的最好的一把刀,裴青定不会遮掩隐瞒她的。
而姜寻烟前脚刚出谢府,后脚,萧景怀那里便得了消息。
萧景怀当时正在田螺巷的宅院内,坐在岸上,面前摆着那两本从姜寻烟的手中拿来的账本。
一旁的心腹正在与他汇报近期的事情。
前段时间,萧景怀得了账本之后,特意千挑万选,挑出来了一个只涉及谢府,但是不牵扯到姜府的案子,又寻了个靠谱的人,将这案子挑开。
这案子一旦挑开,谢府必死无疑但是在谢府必死无疑之前,他还要将姜寻烟捞出来。
所以他又费尽心思,给姜府漏了些消息,姜府为了自保,一定会让姜寻烟和离。
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,他也是颇为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