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,她才与谢云玉一坐下,便听谢云玉道:“嫂嫂,你可不知,我那府里的小叔子,真是个好败家子。
”
谢云玉的“小叔子”,便是前几日的“钱二公子”。
“噢?”姜寻烟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,一双清洌洌的月牙眼上浮现出几分好奇来,似是头一回听见这人的声名似的,好奇的问道:“你家的小叔叔,是生了何事?”
“我家那小叔叔,总是出门与人作赌,每每都要赔送出去不少银钱,偶尔也会招惹来一些下三滥的人来,前几日,便是我成婚那一晚,我那小叔子被人潜入府内给打了一顿,灌进粪坑里,人还晕过去了,醒来了话都说不了,似是中风了一般,府内请来了诸多神医,日夜诊治都没用,也不知是谁,竟下这般黑手。
”
“嫂嫂都不知道,那钱二公子本身名声便不算好,颇爱招猫逗狗,虽说算不上是什么烂到家里的人物,但是性子上也有颇多缺点,全然不似我夫君那般好,所以也没什么好姑娘想嫁他,现在听闻他这件事,更是不肯了,原先与他有相看意图的,现下都不肯再谈了,眼瞧着是连个像样的正妻都娶不上了。
”
谢云玉说话间,面上浮起了几分鄙夷来。
姜寻烟闻言,低低的笑了一声。
自打之前与裴青说过钱二公子的事情之后,裴青便再也没来过了,姜寻烟猜测,他应当是去处理关于账本的事儿了,也猜测,他应当是顺道将钱二公子办了裴青这个人,虽然爱翻女人墙头,但是旁的事还是靠得住的,从他愿意给她带避孕药丸这件事,便能瞧出来,他是个能担责的。
只是,她心想,这裴青还真是会作践人,打便打了,还给打进粪坑里去,专门叫人难堪。
“钱府旁的可还好?”姜寻烟便换了个话题问,总是提粪坑,她都觉得臭了。
“钱府旁的也没什么,烦人的便是我那公公府内妾室颇多,其下的庶子庶女也多,瞧着便闹哄哄的。
”
谢云玉瘪着嘴道:“日后分家,他们还要分一部分出去。
”
大奉家规一贯是长子继承家业,女子嫁出去后,庶子便打理一些庶务,若是没有庶务分给庶子,那就给些银钱,将庶子分出去。
谢云玉嫁的是钱家嫡长子,因此,便自觉自身的利益是与谢家嫡长子一起的,开始厌烦起那些庶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