眸中泛着苍凉与些许遗憾。
似是早已受过无数伤,也早已习惯一个人舔舐伤口,等到再提起来时,便不显得悲痛,只剩下满地风轻云淡。
萧景怀瞧的心中一痛。
怪不得他给她药瓶的时候,她一言不发的收了,却并没有当场吃下。
原她早已生不得孩子了。
萧景怀想起姜寻烟对谢云书那磅礴的恨意,隐隐间猜测到了某种真相。
“此时,可与他们有关?”萧景怀低低与她道。
姜寻烟听闻此言,依靠在床榻间,抬眸笑望向了裴青。
这话触及到了她的伤处,她不想答,便只眉目盈盈的与他道:“裴郎,今晚早些来。
”
是欢迎他今晚来,也是一种无声的催促我不想谈这个话题,所以你快走吧。
萧景怀看了她半晌,似是透过她那张笑颜,瞧见了底下汹涌着的爱恨与不甘,她不想说,但是萧景怀猜想,应当便是如此。
谢云书这个人冷清冷血,做事心狠手辣不留余地,不爱的时候比最冷的冰川还要冻人,斩了姜寻烟的生子路,只为给傅柔儿铺路这种事,他做得出来。
她那样纤细的一截脊梁,竟也扛得住这等事。
萧景怀一时有些心口发疼,隐隐还有些发闷,当初他不清楚这其下的腌臜与暗流时,还道她蛇蝎心肠,但现在细细思来,她是什么蛇蝎心肠?不过是被逼到走投无路,被迫变得比那些坏人更坏,才能得出来一线生机的可怜人罢了。
片刻后,萧景怀低低的“嗯”了一声,随后转身离开。
裴青那道身影在窗前一擦,几个起伏便不见了,他走了之后,姜寻烟转身便疲累的又躺了须臾。
她本以为经了昨夜那一次,裴青应当被吓到了,短时间内也不会回来了,谁知道,这人不仅没走,还打算今晚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