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儿诊治、上药,折腾了半个晚上,傅柔儿醒来后,与谢云书说的第一句便是:“姜寻烟害我。
”
当时已经是临近金曦破晓的时辰了,东厢房内没留什么丫鬟,晨曦从纱窗外落进来,斜斜的打在窗口的古瓷烧釉金蝉瓶上,期内插着一支海棠花,淡淡的花香飘散在厢房间,挥洒一室谧静。
谢云书坐在床榻旁,满身疲惫的陪着傅柔儿。
他今日晨间还要上朝,一大堆公事要处理,可是傅柔儿还未曾醒来,他放心不下,只得坐在一旁,瞧着傅柔儿的眉眼。
瞧着瞧着,他便想起当初,第一次与傅柔儿相识的时候。
那时候傅柔儿也只是个六岁的小姑娘,白白嫩嫩的,因家中横遭变故,所以只身来了谢府,因离了亲人,每晚都在哭。
谢云书瞧她可怜,就带着她玩儿,小姑娘被他逗得噗嗤一笑,自此便粘着他,打小便跟在他身后,跟啊跟啊,跟到了某一天,他一回头,小姑娘已经及笄了,笑着拿一只飞鸢问他:“云书哥哥,日后娶我可好?”
好啊,当然好,他们一辈子都要好。
记起当初的事情,谢云书困倦的眉眼舒展开,溢出淡淡温情,他望着昏睡中的傅柔儿,伸出手来,轻柔的揉捏傅柔儿的发鬓。
睡着的傅柔儿安静的像是一只讨巧的猫,和人打架打的发鬓凌乱,人也受了伤,可怜巴巴地,别人瞧见了都会觉得她又脏又蠢,可是他瞧见了,只觉得心疼。
这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啊,是他捧在心尖上的宝贝,是他想举到天上的月光,在他的心里,傅柔儿是比所有人都重要的人。
谢云书愿意背弃所有人,只要她过得好。
他的手更轻了,疼爱的捏着傅柔儿润滑的脸蛋。
傅柔儿趴窝在床榻间,被这样一揉,便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了,醒来后顿觉身上剧痛,模模糊糊的瞧见谢云书的脸,她下意识张口道:“姜寻烟害我。
”
谢云书本见她醒来时,面上本是浮了一丝欣喜的笑的,人醒过来就好,他也就能放心的出去忙公务了。
但他的心还未曾放下来,便听见傅柔儿说了这么一句话。
谢云书顿觉心中大痛,且还夹杂着几丝失望。
都到了这个时候,傅柔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