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凌沉微微动了动,沉道:“不必。
”
季斐知道,楚凌沉其实并不相信自己。
他不强求,自顾自喝了水,在避风处坐了下来,然后抬起头看着楚凌沉。
楚凌沉应该是在等颜鸢。
颜鸢不来,他连挪一步都没有欲望。
就像是一条蛇盘踞着山洞,而颜鸢就是被他圈在皇城的猎物。
季斐的眸色微暗,淡淡出声:“小白必定不会早早回来,陛下先休息一会儿吧。
”
楚凌沉没有作声。
季斐慢悠悠喝了口水:“因为方才来的路上,路过一片浆果林。
”
楚凌沉皱起眉头。
季斐勾了勾嘴角:“找树叶不会只找树叶,探敌情不会光探敌情,若能碰上吃的,走再远也会去弄一些,有鸟抓鸟,有兔逮兔,有果子必定要摘满满一兜。
”
楚凌沉的呼吸顿了顿,转头望向季斐。
季斐并不看他,只是自顾自低着头笑道:“找到好吃的便会回来献宝,拐着同袍喊爹爹,任务失败了会自己去罚跑,和隔壁营起了冲突却只会报复,拉帮结派摸到人家营帐里去下黑手……被罚了禁闭,就跟难兄难弟唱一整夜的歌。
”
季斐轻声道:“这就是宁白。
”
他抬起头,对上楚凌沉的目光,轻缓道:“和如今模样相差甚远。
”
季斐的声音温和平淡。
裹挟着山风,传到楚凌沉的耳里。
楚凌沉僵硬低着头,缓慢地呼吸着,任由凛冽的空气刺入胸膛。
他确实未曾见过季斐口中的宁白,他认识宁白时是个瞎子,他见到颜鸢时候,她已经成了如今羸弱的模样。
如季斐所言,他不曾见过她的前半生,没有看过她恣意自由的灵魂。
可那又如何?
楚凌沉的眼神转冷。
他看着季斐,冷道:“你应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