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一切,与她今日推断其实是殊途同归的。
颜鸢愣愣听着楚凌沉所说,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。
这些年新旧戚党斗得如火如荼,太后和栩贵妃在后宫里对垒,她爹爹猫在西北装孙子,郁行知……郁行知在干什么?楚惊御与郁行知,一个藩王,一个当朝宰辅,他们暗度陈仓能干出什么事?
一想到内里联系,颜鸢简直寝食难安。
她急急起身:“……陛下!”
楚凌沉黑着脸把他的忠臣按回被褥里。
颜鸢心里急躁,几缕思绪已经在脑中绕好几圈,她建议道:“我父亲在西北素有根基,季斐的家乡在南边的临江城,他素来精于盘查商贸异动,不如月容公主事了,让季斐……”
楚凌沉淡道:“嗯,确实需要他去南疆。
”
颜鸢愣住:“南疆?”这又关南疆什么事?
楚凌沉的眼睫微阖,被褥之下的指尖慢慢动了动:“南疆边防空虚,近来有所异动,正需新的见薄营……”
颜鸢身体一颤,呼吸微乱。
楚凌沉拖过被子盖住他心忧天下的蘑菇,俯身吻她:“嗯,百废待兴,正缺人才。
”
颜鸢:“……”
……
最终谁也没有休息好。
翌日颜鸢拖着发软的身体,伏案继续操劳打工,批阅织造司送到行宫的各种图文样纸,一切井然有序,好像从不曾因为月容公主的死而有所影响。
颜鸢在季斐的引领下去见了月容公主的遗体。
她躺在冰棺之中,美丽的脸庞如同一道被冰封的风景。
颜鸢看着那张相似的脸,不知道为什么哭了出来。
擦干了眼泪,她告诉季斐:“我只会往生咒。
”
季斐轻道:“足够了,送送她。
”
颜鸢便在月容公主灵前念了几遍往生咒,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听见,想不想听见,念完了往生咒她便站在月容公主身边看着她的脸,低声问季斐:“我和她……”
季斐摸着她的头轻声道:“再等一等。
”
颜鸢不知道等一等指的是等多久,但她几乎是本能地信赖着季斐。
他说等,她便等。
一直等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