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晴不定,旋即就会改主意,于是干干脆脆地转身离开了大雄宝殿。
佛殿内,楚凌沉的视线追随着颜鸢,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。
而后他低下了头,目光落在地上的斑驳血迹上,眼瞳之中冰寒一片。
……
颜鸢已经回到了寺院的厢房,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,然后去了宋莞尔的房间。
她大约知道宋莞尔刚才那一出是想要栽赃嫁祸,但是她还有些疑惑,她为何要这样做。
若仅仅只是争宠,何须自毁容貌?
彼时洛子裘刚刚替她上完药包扎完毕,随行的宫人们正端着一盆带血的水急匆匆出门,洛子裘跟在其后,与颜鸢恰巧在房门口相遇。
洛子裘便俯身行礼:“皇后娘娘。
”
颜鸢问他:“栩贵妃的伤势如何?”
洛子裘道:“伤是小伤,调养几日便会好,只不过那刀被火灼过,划伤的皮肤怕是难愈。
”
颜鸢道:“她醒着吗?本宫可以去探望么?”
洛子裘道:“可以。
”
他神色如常,声音平静,似乎完全不记得眼前站着的正是理论上的凶手。
这让颜鸢反而不会了。
不论如何,她都是理论上的真凶。
他与楚凌沉这对主仆到底是怎么想的?
洛子裘就真的转身走远了,颜鸢只能带着一肚子狐疑走进房间里。
房间里居然也是空无一人。
只有阳光静静落在窗台上。
此时宋莞尔正躺在床上,她的手上与脸上都已经被包上了厚重的纱布,露出的嘴唇苍白得几乎毫无血色,平日里眼波流转的一双含情眼,眼下就像干枯的泉眼。
她面无表情地躺着,就像是一尊被暴晒失了水的泥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