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已经赶去了织造司。
”
乾政殿内,洛子裘端着一个花盆轻轻放在楚凌沉的窗台上。
花盆里种的是灵香草,一种助眠的花草。
近来楚凌沉忽然拒绝用安神香,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,才只能用这种聊胜于无的东西,拐弯抹角地压一压他的情绪。
可是很显然,效果好像不怎么样。
楚凌沉的情绪依旧低沉,昨夜去过望舒宫后,好像还更坏了。
难啊。
真是雪上加霜。
洛子裘在心中叹了口气。
“不过内务司的人已经把织造司查了个底朝天,该审问的人也都已经审问了一遍,娘娘要想翻出一些新花样来,怕是不易。
”
楚凌沉果然没有反应。
他的眉宇间尽是阴霾之色,身周笼着一层阴沉戾气,也不知道这份阴沉是冲着颜鸢,还是冲着朝堂,抑或是冲着自己。
不过这些都不重要。
不论这份戾气是冲着谁。
反正死的一定是他这个倒霉蛋。
洛子裘缓步走到楚凌沉的身前,心情比上坟还要沉重。
他深吸了口气,从怀里掏出一份密报,躬身把它托举到楚凌沉的面前:“陛下,派去西北的人……送回了定北侯府与皇后娘娘的调查结果。
”
楚凌沉终于抬起了头。
他的指尖探出到洛子裘手中的信笺,微微僵了一僵,才迟迟接过了它,缓缓打开。
他的目光落在纸上,眼睫忽然一颤。
洛子裘的心也随即坠落到了谷底,跌穿十八层地狱。
造孽啊。
我只是个无辜的大夫。
洛子裘在心中哀嚎,语气平静而又绝望:
“陛下神机妙算,推断不假,皇后娘娘这些年的行踪,确实是被伪造的。
”
“娘娘早在四年之前就已经离家出走,听说是……与相恋的男子私逃去了北边。
”
“侯府的府兵多方探查无果,为免……咳,外扬,于是对外称是染了重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