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北侯府并没有给出什么切实的东西。
除了“诚意”。
这才是空手套白狼啊……
颜鸢在心底啧啧称奇。
口中不自觉地问出疑惑:“可是以郁相的品性,应当不屑这些勾当吧?”
她还记得郁行知的模样。
他仪态端方,不卑不亢,仿佛这凡尘俗世的所有功名利禄,都不过是他衣袖上的尘土。
这样风光霁月的君子,也会玩弄那些朝廷权柄之术么?
颜鸢的迷惑写在脸上。
楚凌沉盯着她半晌,脸色渐渐冷了下来。
“颜鸢。
”他叫她的名字。
“嗯?”颜鸢不明所以。
楚凌沉的眼底划过讥讽的光亮:“你不会以为的朝中清流,是清真廉明的好人的意思?”
难道不是吗?
颜鸢的表情如是说。
楚凌沉的神色一顿,冷道:“愚蠢。
”
颜鸢:“……”
……
书房里又安静了下来。
颜鸢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,楚凌沉他好像又生气了。
他生气时整个眉头都会皱起来,嘴唇抿紧,每一声呼吸都压得极其轻缓,然后闷不作声。
可他为什么呢?
因为对她的功课不满意?
颜鸢在心底默默抓狂。
她也不敢触他霉头,他不开口,她就只能低头看兔子。
浮白很显然依旧很不喜欢她,偌大的一张书桌,原本是楚凌沉坐在正中,兔子居左颜鸢居右,眼下兔子已经不知何时挪到了书桌的最左角,半个身子都已经悬出了桌边,眼看就要掉下去了。
颜鸢和它对视了一眼。
浮白忽然全身一颤,哆哆嗦嗦又往后退了半步。
紧接着“噗通”一声,当真跌落在了地上。
下一刻它疯狂撒开腿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爬到了楚凌沉衣摆上。
“吱吱吱!”
叫声之惨淡,宛若被剥皮抽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