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鸢没有选择,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,和他隔着一张书案面对面。
楚凌沉只用余光看着她,慢吞吞道:“近一些。
”
还能怎么近?
难道要我上桌吗???
颜鸢不明所以,但也不敢抗旨,于是试探性地把往书案上俯下了身体。
颜鸢:“?”
恰逢楚凌沉抬头。
于是鼻尖几乎对上鼻尖。
楚凌沉眼睫颤了颤,忽然急促地吸了口气。
于是颜鸢便看见他的脸上浮现肉眼可见的窘迫,而后愠怒遮盖了窘迫。
楚凌沉:“颜鸢。
”
颜鸢:“???”
楚凌沉冷道:“孤让你绕道过来。
”
颜鸢:“……”
颜鸢:哦。
原来是这个意思。
……
大概尘娘的药真的是影响了脑子吧。
颜鸢一边绝望想着,一边老老实实地走到了楚凌沉的身侧站定。
此时她居高临下,对楚凌沉面前桌案上的文书内容一览无余,目光能够轻而易举地捕捉到楚凌沉的侧脸,浓密的眼睫,还有那一节白皙的侧颈。
这还是她第一次走到楚凌沉的身侧,这角度看起来有些新奇。
从前楚凌沉也曾经赖在她书房里过一阵子,但她和他的距离并没有这样近过。
有时是像方才那样,楚凌沉坐在座上,她隔着书案被他拷问内折的处理;有时是她坐书桌旁,楚凌沉坐在对面的梨花木椅上阖着双眼入睡。
可现在的距离很奇怪,也很危险。
颜鸢盯着楚凌沉苍白的后颈想。
若是她心怀不轨,只需要一片小小的瓷片,就可以让他一命呜呼,再若是从前的宁白,她甚至并不需要瓷片,只需要一个手肘就可以拗断他的脖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