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凌沉终于平复了呼吸,再望向颜鸢,自然而然地把她的表情看作了羞耻带来的绝望。
“孤……”
嘲讽的话忽然堵在了喉咙口。
楚凌沉冷漠地移开了视线,生硬道:“孤今日不便。
”
颜鸢眨了眨眼,不太明白他说的不便是什么意思,不过这也并不是十分要紧的事情,他既然不便那就不便吧。
只不过……
颜鸢想了想,小声问:“臣妾不侍寝了,要回望舒宫吗?”
她的声音小小的,透着不安的软弱。
楚凌沉神色一滞,呼吸停顿了片刻,才淡道:“不必。
”
如此回去,这个愚蠢的东西怕是又要卷入流言中。
他在她的身旁躺了下来,伸手一拉,轻纱的帐帘便一泻而下,把烛光搁在了外面。
“睡吧。
”
“……哦。
”
楚凌沉闭上了眼睛。
颜鸢自然不敢多动,唯恐自己打扰了皇帝陛下的睡意。
尘娘的药并非安神的,而是通过扰乱心神的药性,药量合适的话,可以使得原本就睡着了的人陷入梦魇,几个时辰内无法彻底转醒。
可如果那个人本来就没有睡着,就不好办了。
颜鸢一边提醒着自己不要睡过去,一边仔细听着楚凌沉的呼吸,判断他的入睡程度。
时间一丝丝流走。
楚凌沉的呼吸从慢变快,又由慢变得平稳,听起来像是陷入了熟睡的模样。
但是颜鸢知道,他并没有睡着。
她在见薄营混迹了三年,自然分得清沉眠的人与装睡的人呼吸是不一样的。
自然入睡的人呼吸轻缓绵长,前端轻缓尾音拖重,而装睡的人可以装出均匀的呼吸,却绝对装不出这等同一次呼吸里的轻缓之分,否则片刻之内就要喘不上气了。
而这狗皇帝,很显然是在装睡。
这可怎么办?
颜鸢皱起眉头。
今夜是初一,过了今夜,就要等十五了。
她想了想道:“陛下,要不然……臣妾给您讲个故事吧?”
……
楚凌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