究是不一样的。
她若选了太后,就不会跟着他走出花园,她会找个理由留在慈德宫,趴在太后的膝盖上擦一擦眼泪。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。
被他堵在暗处,气得只能磨牙。
他们还在慈德宫没有出去,往来都是太后的眼线,她豁出去性命有心想要帮他一把,就换来这狗东西这回报!
颜鸢恶狠狠瞪着楚凌沉。
楚凌沉的眼睫颤了颤,最终退开了半步距离。
阳光便落在了两人的中间,照亮了颜鸢的眼睫。
眼睫落了点点灰尘,她眨了眨,少有的笨拙迷茫。
楚凌沉忽然发现,自己被取悦了。
洛子裘曾问过他,何以对颜鸢格外苛刻,他想过是因为颜鸢,后来发现其实并不然。
他对颜鸢的恶意,像是与生俱来的。
看着她气得鼓成球,狼狈得丢盔弃甲,看着她抓狂得丢下斯文的面具,露出锋利的犬牙,这一切都让他觉得甚是有趣。
他有种无法言语的快感。
就连她想晒太阳,他都想伸手挡一挡。
不为别的,就是不想让她痛快。
见她生气,他便畅快。
而现在,他发现自己心中的狰狞有增无减,他微微向她俯身,一字一句轻声言语:“颜鸢,是你自己选择的我,就不能反悔下船。
”
他盯着她的眼睛,低声道:“否则孤会让你,求死无门。
”
阳光下,楚凌沉的眼瞳中寒潮涌动。
颜鸢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。
她其实并不畏惧这样的眼神。
在她还是宁白的时候,她于沙场上见过搏命的敌人,于雪原见过围猎的狼群,它们每一双眼睛都带着图穷匕见的杀气,孤勇而专注。
而如今面对楚凌沉的目光,她的脑海里却忽然闪过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想法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