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女子原本安居于井下,是因为被本宫拖累才被捉到地上来,且她们已经没有了名籍……”
她们早已经“死了”。
没有名籍的人,在宫外是寸步难行的。
若是草率放出宫去,她们可能只能退居到山里去这一条路可走,更甚至皇家也许会为了颜面,根本不会让她们活着走出宫闱。
“娘娘心善。
”
郁行的身体已经俯了下去,朝着颜鸢行了个谦恭得体的礼。
他缓缓抬起头来,温和地看着颜鸢。
“但微臣以为,没有比井下苟活,绝望度日更加艰难的处境了。
”
“请娘娘放心,等到此案了结,微臣会为她们谋一个比井下好一些的去处。
”
……
郁行知说完,便带着那几名女子离开了花园。
他好像回答了,又好像没有回答。
颜鸢站在原地发呆,直到郁行知的背影已经离开了许久,她还在思考着他那就几句话到底算不算是许诺。
“如何?”
忽然间,她身旁响起淡漠的声音。
那是楚凌沉。
他还保持着原本的姿势,低着头喝着杯中酒,若不是颜鸢熟悉他的声音,根本分辨不出是他在开口说话。
颜鸢虽然知道是他开的口,却还是听不懂他的话中意。
她懵道:“什么如何?”
楚凌沉淡道:“清流之首,郁行知。
”
问的是她对郁行知的印象么?
颜鸢低头思索。
她是习武的人,其实对文官带着天然的成见,尤其是这种看起来斯斯文文的,走路衣袖拂动,身上带着书香的。
就是这帮东西在朝堂上叽叽歪歪的,全凭一张嘴,就可以让边关的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东西,变得显得一文不值。
他们是所有武将天然的敌人。
呶呶不休的讨厌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