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话锋一转:“陛下觉得栩贵妃可否真诚?是否真心?”
他的话音刚落,楚凌沉便皱起了眉头。
宋莞尔是什么人,楚凌沉与洛子裘都清楚。
她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八面玲珑的解语花,她从一介县丞之女到如今的贵妃之位。
她这一路披荆斩棘,只有待自己是真心实意的,这样的人莫说真心,可能连道德心都未必有。
洛子裘如今把她们混为一谈,很显然话中有话别有用心,绕着弯道在铺陈着陷阱。
楚凌沉不耐烦道:“你想说什么便直说,不必虚与委蛇,无聊无趣。
”
“微臣虚与委蛇,陛下生气了么?”
“洛子裘。
”
“栩贵妃处处为己谋私,圣上并未计较,微臣言语间迂回设套,圣上也只是烦躁,并不与微臣计较……却独独,对皇后娘娘总是大动肝火。
”
“……”
洛子裘的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,声音越发轻缓:“陛下究竟是为何,要与皇后娘娘计较那些无聊无趣的东西呢?”
“……”
洛子裘说完便离开了书房,留下神情晦涩的楚凌沉,独自守在书房。
大雨落下,晚风吹来一阵阵潮湿之气,凉气从四面八方而来,毫不留情地钻进每一寸骨缝。
楚凌沉仍坐在书案前一动不动。
就如同一座雕像。
很快夜幕落下,书房里越发昏暗。
宫女踮着脚尖,轻手轻脚地走进了书房里,在书案上点燃了一盏蜡烛。
老太监就跟在宫女的身后,为楚凌沉披上了一件貂皮的斗篷。
“已是晚秋,夜寒落霜,圣上要小心保暖啊。
”
楚凌沉没有回应。
老太监早就已经习惯了。
他指挥着宫女们把书房的窗户关上,再用干燥的绢帛擦拭了窗边座椅上的雨点儿。
宫女们听了吩咐照做,擦着擦着,便发现角落里的朱红色柜子上也落了几滴雨点,于是顺势想一并擦了。
老太监看见了,顿时脸色大变,一把抓住了宫女的手腕,把她扯回了自己身旁:“乱碰什么东西,退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