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妾……实在不想再在树下枯等了。
”
卖惨,颜鸢是专业的。
颜鸢埋着头,佝偻着肩膀。
声音越到后面越低沉,就像是快要哭出来。
这番话她在佛骨塔里头时早已经组织了无数遍,记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,此刻她刻意压低着声音,更显得一个可怜兮兮的倒霉冤种。
因为足够痴情,所以足够蠢。
多么合情合理的理由啊。
更何况,她说的其实也不全是假话。
如今魁羽营已经彻底被翻了遍,她既确定了文籍都已经去了皇帝的御书房,那下一步便是要想方设法真正进入乾政殿。
可现在这种局面,她如果再去站桩肯定是行不通了的,她要想继续去查魁羽营的下落,还是需要借助别的法子。
侍寝就是一块好用的万能砖。
“陛下……臣妾只是用情过深……臣妾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颜鸢伸袖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。
楚凌沉:“……”
楚凌沉死死盯着颜鸢。
他知道,眼前这个人十有八九又是在胡说八道。
她一直就是个骗子,投机取巧的歹徒。
只要给她分毫喘息的余地,她就永远是用那种堂而皇之的坑蒙拐骗腔调,说一些……荒诞不经的事情。
可偏偏,他词穷了。
看着她低头哭泣,看着她露出耳后刚刚被炉火烘烤干的柔软的发丝,看着她柔弱无骨的模样。
有那么一瞬间。
他发现自己竟有一点点想要相信她。
虽然只有一点点,却让他的呼吸瞬间乱了几分。
下一刻熟悉的恼怒再次涌上胸口,楚凌沉口鼻尖忽然呼出了一口短促的气息,他咬牙切齿道:“颜鸢。
”
颜鸢泪眼婆娑抬起头。
楚凌沉冷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