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要出发之际,门口看守的人忽然欣喜若狂地喊了起来:“轿子!有轿子来了!娘娘回来了!”
夜色下,果然有一顶轿子从远处徐徐而来,慢慢悠悠地停靠在了望舒宫门口。
所有人迎上了前:“娘娘!”
轿帘被撩开,坐在里面的却很显然不是颜鸢。
那是一个男子的身影。
男子面无表情地俯下身,抱着怀里的人缓缓走出轿子,踱步到了望舒宫的院门前。
月黑风高,灯火晦暗。
男子身上的衣裳显然已经湿了大半,他怀中抱着的显然是个女子。
女子的身上裹着一件宽大的裘皮袄,一只手臂男子的身旁软软地坠落,指尖还在往下滴着水。
望舒宫门口,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。
这裘皮袄是他们家娘娘的。
所以这个男人是……
阮竹毕竟见多识广,匆匆跪地:“拜见陛下,奴婢恭迎陛下圣驾!”
“拜见陛下,奴婢恭迎陛下圣驾!”
“拜见陛下,奴婢恭迎陛下圣驾!”
“拜见陛下,奴婢恭迎陛下圣驾!”
其他人终于也都反应了过来,仓惶地跪了一地,一时间望舒宫门口的行礼声此起彼伏,颤颤悠悠在风里传播了开去。
楚凌沉的眼睫低垂,没有门口停留,而是绕过了宫人们的身影,径直走入了望舒宫的院门。
水滴溅落在干燥的地面上。
一路生花。
望舒宫门口,宫人们静若寒蝉。
谁也没有胆量出声,就这样保持着同样的跪姿许久,众人才反应过来,其实他们本不需要这样跪着,那个人已经走远了。
寂静中,年纪最小的宫女小声问:“阮竹姐姐,我们要进去侍奉吗?”
阮竹低着头看着一路的水滴,低声道:“傻子,你进去干嘛?”
小宫女踟蹰:“可娘娘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