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很熟悉。
”
无?墨看向霍翎。
霍翎道:“先帝驾崩那一夜,我抱着惊魂未定的安儿枯坐了一夜,你也是这么守在我的身边。
”
无?墨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,她只是保证道:“我会一直守在圣人身边的。
”
“我从不相信任何人的承认。
”
无?墨一急,就听霍翎继续道:“除了你。
”
霍翎俯下?身,用自己的手?掌护住豆大的烛火,免得汹涌而入的夜风将它?吹灭。
微弱的火光催生出淡淡的暖意,自掌心处蔓延开,驱散了将明未明时分的寒凉。
“十八年?过去,他二?十岁,要行加冠礼了。
但我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,还是不够懂事。
”
“别说圣人了,我每次看到陛下?,也觉得他还是个孩子。
做父母、做长辈的,不都是这样吗。
”
“可经过昨夜,我才发现,他其实远比我以为的要通透,要看得清楚。
”
她确实是,再?也信不过他了。
就像皇帝说的,也许她现在没有对他生出防备和杀意,却说不准以后会如何。
也许皇帝现在还没想过要用那个秘密来对付她,但是把柄落在他人手?里的滋味,事情不受掌控的滋味,实在是太难受了。
她会心软,却不能手?软。
“我少?时心心念念回到京师,这一路走来,才知风刀霜剑,万般艰辛。
”
“圣人后悔了吗。
”
“不。
我这一生,即使重活一次,也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,走上?同样的道路。
只是人生,难免缺憾。
”
窗外?的风雨不知何时停了下?来,天边泛起一线鱼肚白,刺目的光穿过狭窄的窗缝,恰好照在霍翎的眼?睛上?。
她用手?背挡住这缕阳光。
“天亮了,宣信远侯无?锋进?宫。
”
无?锋来得极快。
今日恰好是他轮休,所以他起得比平日晚了不少?,宫人过来传唤他时,他才刚起身梳洗。
他来到寿宁宫外?,就见到了等候在宫门口的无?墨,快走两步来到无?墨身边,低声问道:“圣人一早传召,所为何事?”
无?墨摇头?:“我也不知,你进?去吧。
”
无?锋心头?一跳,连无?墨都不知道所为何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