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现在轮到霍翎一心要季衔山给出正面的回应。
季衔山眼?中再?次噙满泪水。
在那无?数个噩梦缠身的夜晚,他常常从梦中惊醒,因为害怕惊动到宫人被母后知道,他就这么静静躺到了天亮,连啜泣声都不曾发出。
现在,他终于?能在秘密的当事人面前,放肆袒露自己的脆弱。
反正对他来说,情况再?糟糕,也不可能更糟糕了。
他就这么看着霍翎,在她一声接着一声的追问甚至是逼问中,他反问道:“母后现在终于?明白我的感受了吧,终于?知道我为什么要一再?追问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疼爱我了吧。
”
“所以,你在害怕什么。
”霍翎的眼?神,穿透了季衔山,看清了他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与不安,“你在害怕,有朝一日,我会像对待他一样,对待你吗。
”
原来她在她的孩子心目中,竟是如此的铁石心肠吗。
季衔山神情麻木,他将一直积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全部掏出来。
“这些年?,我一直在翻来覆去地思考很多事情。
”你还记得吗,你小的时候,第一次学骑马时,因为人还没有马高,最后是霍世鸣抱着你上?了他的马背,带着你跑了一圈。
“你第一次学弓箭时,用的弓箭也是他送给你的。
“你曾经说过,有朝一日,你要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。
”
?
说到这儿,季衔山扯了扯唇角,似乎是想露出一个笑容,却因为脸上?肆意流淌的斑驳泪痕,这个笑容格外?难看。
“这些小事情,你还有印象吗。
你是不是觉得有几分熟悉。
“我提笔写的第一个字,是你握着我的手?教我写的;我开始学骑马射箭,是你抱着我上?马,手?把手?带着我学习的。
“即使再?忙,你还是会抽出时间,把自己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做过的,又或者是想做却始终没机会做过的事情,全部都陪着我一起实现了。
“我也曾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