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风雨愈发大了,大殿之内,只?有沉重的喘息声以及滴漏的滴答声在回响。
“皇帝。
”
霍翎声音温柔而?克制:“你在说什么?我怎么听不大明白。
”
霍翎转过身,唇畔含笑,笑意却?不及眼底分毫。
“这样要命的大事,怎么能够胡言乱语呢。
就算是与我闹脾气,也该有个限度吧。
”
季衔山心底原本已?经生出悔意,只?是,当他?对上霍翎不带笑意的眼眸,看清她眼底的戒备与警惕后,那丝悔意就烟消云散了。
他?实在太了解太后了。
他?曾经无数次坐在太后身边,看着她与朝臣对峙、斡旋。
有很多连太后自己都?未必注意到的小习惯,他?都?尽收眼底。
“太后不相信吗。
”
季衔山道:“还是疑心我在诈你的话。
”
霍翎不解道:“你外祖父出事时,你不是去过霍府,了解过他?出事的来龙去脉吗,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?”
她缓缓抬步,走下一级台阶:“你是不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?是有什么人在你耳边乱嚼舌根吗?”
看到母亲再也无法维持那副游刃有余、冷静自持的姿态,季衔山笑得浑身都?在颤抖。
这样才对。
在这场对峙之中,为什么只?有他?在痛苦,为什么只?有他?在崩溃。
明明他?已?经如此难受,母后看着他?的眼神,就仿佛在说“你怎么这么天真、这么不懂事”。
作为名义上的皇帝,朝中的军政大权都?被?母后牢牢把持,他?无法反抗母后的意志。
作为她的亲生儿子,她可以质问他?的孝道在哪里。
他?对上母后,是如此地无力?反抗。
但是,季衔山一直很清楚,他?手里还握着一把最?锋利的刀。
这是一把伤人伤己的刀,一旦出手,就必然要玉石俱焚。
他?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用出这把刀,只?想让它成?为一个被?时间彻底埋葬在过去的秘密,但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