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至寿宁宫,不会经过陛下之手。
陛下所能接触到?的,只是一些日常俗务。
财、军、政大权皆在太后?手中,忠言逆耳,臣说句诛心的话,陛下空有天子之名,太后?却有天子之实啊……”
“邢郎中说够了吗!”季衔山拂袖抬手,指着?大殿正门?方向,厉声道?,“说够了就出去。
天家母子,岂容尔等离间。
念在你与朕师生一场,你又刚被贬谪的份上,朕饶你一回,不使你因言获罪。
”
邢郎中离开了,季衔山独自一人立下空旷的大殿里,良久,他重重一拳捶在柱子上,身体向前一倾,额头贴着?冰凉的石柱。
“荒谬,朕的母亲是什么性情,朕还需要你们来告诉朕吗……”
季衔山本就糟糕的心情,因着?这场君臣相?谈,更?是覆上了一层阴霾。
他并未将邢郎中说的“丁景焕去找礼部尚书李寒松”这件事情放在心上。
两人都是朝中重臣,公务上多有交接之处,丁景焕会去礼部找李寒松并不稀奇。
而且,就算他将这件事情牢牢放在心上,他又能做什么呢?他连丁景焕找李寒松具体商议了什么都不知道?。
不过很快,季衔山就知道?了。
十天一次的大朝会上,刑部尚书丁景焕出列上表。
“皇太后?,先帝之皇后?,今上之生母,抚育今上十余载,平定内忧外患,于家于国皆有大功。
如今陛下业已?完婚,当?为太后?加尊号,以酬太后?功绩。
”
丁景焕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。
摄政太后?的尊号,往往能彰显其权威,宣示其政治权力。
在姐杀弟案的风波尚未完全消弭之际,丁景焕提出要给?皇太后?上尊号,本质是在通过尊号再次彰显皇太后?的权威,镇压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心思。
众人对此心知肚明,偏偏无法反驳。
皇太后?于家于国皆有大功,朝臣得承认,皇帝更?得承认。
不仅得承认,季衔山还要出声自陈不是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