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敬表舅一杯。
”
桑表舅又是激动又是惶恐,连忙伸手去接离自己最近的那杯酒。
霍世鸣坐姿端正,视线余光一直落在霍翎和桑表舅身上?,看到霍翎端起酒杯,他垂在膝上?的左手慢慢收紧,端着酒杯的右手也下意识加重了力道,捏得指尖泛白。
但直到霍翎喝下那杯酒,霍世鸣都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。
他只是默默将捏得生疼的拳头再次松开,一口喝完了杯中?的美酒,用力放下杯盏。
“好酒!”
方氏被他吓了一跳:“好酒就好酒,你嚷嚷什么。
”
霍世鸣拎起酒壶,还欲再饮,里头却?没酒了。
一旁伺候的宫人注意到这幕,连忙送来一壶新的酒水。
宴席后?半段,霍世鸣哪里也没去,一味坐着自斟自饮。
他揉了揉发胀的额头,对?方氏道:“我去解个手,再透透风。
”
方氏扶着他,抱怨道:“宴席都要散了。
”
霍世鸣摆摆手,不耐道:“你先去马车等我。
”
方氏还要再说?什么,那名为霍世鸣添酒的宫人已?经上?前扶住霍世鸣:“夫人放心,奴才知道路,奴才领着承恩公过去。
”
霍世鸣被人扶着往外走了一段路,渐渐远离嘈杂吵闹声。
霍世鸣还没完全醉糊涂,眼看两?人越走越偏,四周昏暗没什么人影,立刻警惕起来:“还没到地方吗?”
宫人微微一笑。
下一刻,霍世鸣只觉后?颈一疼。
***
霍翎一向?不耐烦参加宫宴,每次都会中?途离席,这次也不例外。
喝完桑表舅敬的酒后?,她就不胜酒力离开了。
朝臣见怪不怪,调转火力,逮着季衔山一个人敬酒。
宫宴结束时,天?边最后?一抹余晖正好被黑暗吞没,季衔山带着小福子在外头闲逛醒酒,一抬头,就看见漫天?星斗。
他兴致顿起,打算先去一趟摘星台观星,然后?再赶去寿宁宫和母后?一起守岁。
结果,在穿过一条昏暗的小径时,小福子突然停下脚步,将季衔山护在身后?。
“怎么了?”季衔山轻声道。
“前面好像有些不对?劲。
”小福子道。
“你过去看看。
”
小福子身手灵敏,没有发出任何动静,他去得快,回来得也快,脸色却?有些古怪。
季衔山问:“看到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