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翎再次摊开手掌,看着静静躺在掌心里的红色小旗子。
她第一次握着这枚棋子时,将它视作了一个心爱的玩具。
渴求多年的玩具被先帝放在了她的手心里,她握着它,只觉得心满意足。
如今再握着它,心境却早已不?同于往昔。
“我问先帝,舆图上的所有疆域都是属于他的,当他第一次站在这里,抬头仰望这面舆图时,心里在想些什么。
”
“你知道先帝是如何回答的吗。
”
无墨没有说话。
她看得出来,霍翎不?需要她进行回答。
“先帝说,他每次站在这张舆图面前时,都觉得这是一份沉重的责任。
”
“我明白先帝为什么会这么说,却始终无法?共情。
”
“大燕有两?百个州,一千两?百个县,我能将每个州县的名字倒背如流,但以前的我大都只是坐在先帝身边出谋划策。
直到今天,我再次站在这张舆图面前,才真正感同身受。
”
“这确实是一份很沉重的责任。
”
无墨错愕:“娘娘……是害怕自己肩负不?起这份责任吗?”
霍翎摇头:“与其说是害怕,不?如说是茫然。
”
“一切都太仓促了。
先帝离开得仓促,安儿登基得仓促,我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成为摄政太后,为求自保大开杀戒。
”
“我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,也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。
”
“抚养安儿长大,与朝臣斗智斗勇,想办法巩固手中的权势,掌握军政大权。
”
“但我又觉得,自己不应该只做这些。
”
这种茫然,其实从先帝离开她以后,就?一直存在。
只是那时候的她忙着算计端王,算计柳国公府,还要兼顾着安儿那?边的事情,根本分不?出多余的心神?去思考其它乱七八糟的事情。
一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