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何处,他心知?肚明。
怒火与妒意不断烧灼着他的理智,当?看到她在马车里露出那?样明媚动人的笑容时,名为理智的弦终于被彻底烧断,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。
直到此刻,听到无墨的惊呼,他的理智才逐渐回笼。
端王低下头,过?了好一会儿,他突然问:“听说你在校场惊了马,伤势如?何了?”
霍翎道:“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。
”
端王又?问:“是因?为何泰吗?”
这没?头没?尾的一句话,霍翎却听明白了。
是因?为何泰。
又?不只是因?为何泰。
只是她心里的那?些想法,没?必要剖析给端王听。
她反问端王:“殿下现在知?道,我为何不肯放过?何泰了吗?”
端王语塞,突然回想起当?初他问霍翎的话。
他问霍翎,她能放过?险些害死她爹的李宜春,为何就不肯放过?何泰。
校场惊马一事?后,一切都有了答案。
李宜春可以与她握手言和?,何泰与她,早已不死不休。
“为了给你出气,皇兄罢免何泰的职务,又?将他暂时扣押在牢房里。
但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吧。
”
“何家?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何泰死,朝臣也不可能允许皇兄下令处死何泰。
他能做到的,我也做到了,不是吗……”
霍翎无意一再激怒端王,却也终究没?有忍住:“陛下能做到的,与殿下能做到的,当?然不一样。
”
端王并没?有被她这话激怒,反倒像是抓住了她的什么马脚般:“所以你看重的,只是他皇帝的身?份,对?吧。
”
霍翎审视着面前?的端王。
许是近来常听景元帝说起他少年时的事?情,现在再看端王,霍翎终于知?道端王为什么总表现得有
些天真了。
当?他长到三四岁时,储君之位已定;当?他开始启蒙时,景元帝已经登基。
如?果只把端王看作一个富贵闲散亲王,那?他的很多想法就不难理解了。
他是有资格天真的。
除了无缘皇位外,端王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堪称顺风顺水。
即使他罢免了何泰的官职,还将何泰驱赶出燕西,他也没?有过?丝毫担忧因?为他打从心底里清楚,何泰不敢报复他。
也许他从来没?有过?得不到的东西,没?有过?得不到的人。
这样的顺遂,让他无法理解她的担忧,也让他在她与端王妃之间不断摇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