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睁着?眼睛看?着?头顶的天青色床幔。
许是昨天坠马的后遗
?
症,霍翎胸口闷得厉害,思绪也有些迟钝,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掌落在她的额头上,霍翎轻轻眨了下眼睛,犹豫道:“……陛下?”
景元帝应了一声?,掀开身上的薄毯:“醒了?要喝水吗?”
见霍翎没有回答,只是愣愣盯着?他瞧,景元帝问:“是还?有哪里难受吗?”
他话音一落,霍翎再也忍不住,眼睛一眨,便落下泪来。
她咬着?唇,没说话,也没抽噎,依旧苍白的脸庞却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泪水打湿。
景元帝一惊,然后又笑了:“哭什么?。
”
他在身上翻找了一下,没摸到帕子,只好用袖子里侧为她擦拭眼泪:“怎么?越擦,哭得就越来劲了。
”
霍翎不理?他,扯高被子遮挡自己的脸,声?音里带着?哽咽:“您别管我。
”
景元帝没有强行要求她把被子放下来,只是用另一只手抚了抚她散开的头发:“朕让他们拿一壶热水进来,再让你那?小丫鬟进来伺候你梳洗,好吗。
”
霍翎猛地放下被子,双眼和鼻尖都透着?哭过的红意:“您要走了吗?”
“你不想让朕走,朕就不走。
”
霍翎破涕而笑:“我现在相信天子是金口玉言了,您居然真的守了我一晚上。
”
景元帝叹了口气:“昨天惊了马没哭,坠了马没哭,伤得那?么?厉害也没哭,就因为这点小事哭了?”
霍翎慢慢止住了泪意。
双眼被泪水洗过,剔透又明亮,宛若雨后初晴的蓝天。
“连家人都做不到的事情,要一个外人做到,这本来就是不合理?的要求。
”
景元帝说:“朕不是外人。
”
霍翎也是一笑,认真道:“我现在知道了。
”
早早守在殿外的李满几?人,听到殿内的传唤,连忙推门进来。
景元帝先给霍翎倒了杯水,等?她喝完水,景元帝让无墨伺候她梳洗,他自己也去了趟偏殿,洗了把脸清醒一下。
“太?医来了吗?”
李满道:“太?医已经在殿外候着?。
詹统领也过来了,说是查出了一些眉目,您要见见他吗。
”
景元帝道:“让他先在外面?候着?吧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