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思索了几息后,景元帝就?点头同意了端王的提议:“既然是十?三?你提出来的,那到时就?由?你和礼部?一起商量着安排,你看如何?。
”
端王脸上露出高兴之?色:“当然没问题,只管交给臣弟就?是,臣弟保证让皇兄玩得开心。
”
宁信长公主心下却有些纳闷,应得如此爽快,这是太阳打西?边出来了?
两场法会的间隔时间并不长,等大?相国寺的主持再次出现后,几人?也重?新坐回蒲团。
法会彻底结束,已近午时。
宁信长公主刚想问景元帝要不要一同去用斋饭,就?见内侍总管李满走到景元帝身边,附耳说了些什么。
景元帝微微颔首。
宁信长公主问:“皇兄有事?”
“是有些要紧事,你们自便吧。
”
景元帝被李满领到厢房的时候,霍翎正在里面赏画。
这是大?相国寺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厢房,面积宽敞,环境清雅,墙上挂着一幅“禅”字,桌边摆着鲜嫩的柳枝,袅袅香烟弥散在屋中?,有种如梦似幻之?感。
入城献俘图在桌上摊开,图上人?物寥寥数笔,就?勾勒出了神韵。
缀满轻纱的轿子位于画卷最中?间。
与现实不同的是,画上的轿子,是将轻纱垂下的。
霍翎用手指虚虚抚着轿子,问刚进屋的景元帝:“陛下为什么会这么画?”
景元帝顺着她的指尖看去:“朕试了几次,都?描摹不出你那一刻的感觉,就?放弃了。
”
即使景元帝画技超群,也必须承认,那种鲜活到极致的生命力,是无?法落于笔端,定格在画卷上的。
霍翎笑了下:“我那一刻给陛下带来了什么感觉?”
“想知道?”景元帝指着画卷右上角,那里空白一片,“这幅画还差最后一步才算完成。
你替朕在上面题一句诗,朕就?告诉你。
”
霍翎伸手去取砚台:“陛下要题什么诗?”
“俯则未察,仰以殊观,睹一丽人?,于岩之?畔。
”
这句诗正是出自《洛神赋》。
霍翎磨墨的动作一顿,抬眼?看着坐在对?面淡定饮茶的景元帝:“好啊,原来陛下是在打趣我。
”
“不。
”景元帝放下茶盏,“这是朕的回答。
”
霍翎凝视着他,突然道:“陛下下回可?以请我喝秋露白吗?”
景元帝闻弦歌而知雅意:“樊楼的秋露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