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思慎这次的确太过马虎大意,因此被席浅斥责的无地自容,埋着头一脸的愧疚悔恨。
林思慎算是席浅一手带大的,对她来说,席浅是她的母亲亦是她的师父,所以哪怕席浅当着沈顷绾的面管教她,她也不会觉着有半点难堪。
而沈顷绾对席浅这个前辈颇有些敬重,更何况她如此通透明事理,自然不会替林思慎说话,只在一旁一不发,默默阖眸听着。
见林思慎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,席浅的气也算消了一大半,她再没继续责怪林思慎,而是一转头将矛头对准了沈顷绾,她沉声思忖道:“青阳郡主,我本一介草民不该对你堂堂郡主出不逊,可今日有些话我不吐不快,也请郡主莫要怪罪。
”
沈顷绾对此未有一丝不悦,反倒是颔首轻启檀口道:“还请前辈赐教,晚辈必当洗耳恭听。
”
林思慎没想到席浅还要说教沈顷绾,护妻心切,想也不想就抬眸道:“乳娘你可不能...”
席浅闻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,蹙眉轻斥打断道:“你闭嘴。
”
林思慎身子一抖,有些不服气的还要说些什么,沈顷绾却握着她的手轻轻一按,示意她不要顶撞席浅。
席浅望着眼前低的沈顷绾,幽幽叹了口气,语气也软了些:“郡主本是一等一的聪明人,可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傻,我早便提醒过郡主,那等邪功反噬极大切记不可再用,虽说你是为了慎儿,可也该顾忌自己的安危。
”
意外的,席浅并未说教沈顷绾,一番话竟透露出对沈顷绾的一丝心疼。
沈顷绾面上露出些许诧异,不过她并未说什么,只是侧耳静静听着。
席浅摇了摇头,苦笑感慨道:“多年前我隐居避世,为的就是远离那些口口声声仁义却尔虞我诈的小人,可哪怕是在那山清水秀民风淳朴之地,亦能见人情凉薄纷争不断,少见本心纯粹之人。
反倒是郡主,旁人都道你心机深沉计谋多端,我偏从你身上瞧出一丝纯粹真情,单凭这一点,便教我颇为敬服。
”
林思慎她没想到乳娘话音一转,居然是在夸沈顷绾,心下顿时松了口气。
沈顷绾静静听完,突然勾唇淡淡一笑,她悄然握紧林思慎的手,肌肤相贴十指紧扣,风轻云淡道:“前辈,旁人道晚辈心机深沉不假,计谋多端也不假,晚辈这满腔真情也不过尽负慎儿一人,前辈只见晚辈待慎儿真心,殊不知倘若没有慎儿,恐怕晚辈就是前辈口中尔虞我诈的小人。
”
林思慎闻一怔,她垂眸望了眼沈顷绾与她交扣的指尖,又抬眸望向沈顷绾的面容,眼中闪动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