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裘衣,可是姑娘特意为我绣制的?”
云鎏有些局促,她生怕林思慎会拒绝,喃喃的解释道:“这是黎洛姑娘离京时,我央姑娘买的布料狐皮,她离开的这些日子,我实在空闲的很,便...随手绣制了件裘衣。
倒也不是特意给公子做的,京城一到冬日就冷的很...”
听着云鎏那小声又慌乱的解释,林思慎心中却是了然,云鎏身旁又没有别的男子,这又分明是男子穿的服饰,这裘衣不用猜,都知是专程替她做的。
见林思慎久久没有动静,云鎏眸光逐渐黯然下去,她勉强扯开唇角露出一丝笑意:“公子不必介怀,只是一件御寒的衣裳罢了,身子要紧。
”
云鎏的心意林思慎怎会不知晓,她与沈顷绾都快成婚四年了,云鎏这个傻姑娘却仍是对她痴心一片,她又怎能毫无介怀的接受云鎏的心意呢。
一个女子的大好年华,竟这么被她这个假公子,白白耗费了四年。
林思慎心怀愧疚,她甚至没脸再看云鎏一眼,心中早已乱成了一锅粥,她想自己也许不该再瞒着云鎏了,她应当告知云鎏自己的身份,免得云鎏继续在她身上,空耗满腔柔情痴念。
正当林思慎天人交战时,肩头突然一沉,紧接着冰凉的身子被一阵暖意包裹,铂脖颈处的狐皮柔软舒适,让她下意识地忍不住蹭了蹭。
虽然没有征得林思慎同意,可云鎏实在见不得林思慎受寒,便几步绕到了林思慎身后,努力地踮起脚尖,将裘衣轻轻地披在了林思慎身上。
林思慎没抗拒,她只是有些难受地闭上双眸,低声唤了句:“云鎏。
”
云鎏没出声,她轻轻抚平衣裳,又走回林思慎跟前,凝神注目的将那系带系上。
那模样,瞧上去像极了一个正替夫君穿衣正襟的温婉妻子。
替林思慎整理好衣裳后,云鎏这才退开两步,她望着林思慎那紧蹙的眉头,不安愧疚的神情,释然一笑道:“公子不必觉着亏欠云鎏,亦不要对云鎏心生怜惜,这一切都是云鎏心甘情愿,公子...”
虽然身子被一片舒适暖意包裹,可林思慎的心却沉重不安,她摇了摇头,心下打定主意,要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云鎏。
她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云鎏的话,睁开眼定定的望着云鎏,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:“云鎏,是我亏欠于你。
”
林思慎的神情间有那么一丝绝然的意味,不知为何云鎏突然有些不安,她摇了摇头,避开了林思慎的目光,垂眸笑道:“一厢情愿也好自讨苦吃也罢,这皆是云鎏一人之事,云鎏未曾对公子有过一丝一毫的怨恨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