劫飞升”的地步,目前看来也只是痴人说梦。
所以沈十安很快就不再纠结这点,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另一个问题上:“你说你在领域外游历的过程中遇见过两个修仙者,能在地底世界自由活动的,能力应该不会弱?还记得他们的名字或者样貌吗?”
沈寻摇摇头:“那部分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,只记得两个都是男的,而且名字里好像都带数字。
”
名字里带数字?这个特征就太模糊了。
沈十安忽然心中一动,转身看向沈寻的眼睛:“你原来,叫什么名字?”
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,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温柔又活泼:“阿尔伯特。
这是大哥帮我取的,阿尔伯特·刻耳柏洛斯。
他一般都叫我阿尔。
”
沈十安摸了摸他的耳朵,“你想让我也叫你阿尔吗?”
“我现在更喜欢沈寻这个名字。
”大狗霸道地将沈十安扑倒,湿漉漉的鼻子在他颈项间来回拱,标记所有物似的嗅个不停。
拱着拱着停下来,声音有点闷闷的,“安安?”
“嗯?”
“末世是赫修一手造成的,而赫修又是我的……你会怪我吗?”
沈十安一愣,然后失笑:“怎么会。
赫修是赫修,你是你,他做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
沈十安自然是痛恨赫修的,但这痛恨更多地是因为赫修伤了沈寻,而不是因为赫修引发了末世在面对一位足以覆灭整个人类族群、根本不在同一维度上的敌人时,再多的恨意都会被恐惧所取代,这是所有生物的求生本能。
就像一窝蚂蚁在人类的碾踏下溃散而逃死伤无数时,蚂蚁痛恨人类吗?
或许是恨的。
但那恨意不值一提,而且毫无意义。
真到了那个时候,躲避、求生、保存残余族群才是首先要考虑的,从没见过哪只蚂蚁被踩碎蚁巢后会追着人类进行攻击。
所以对于沈十安而言,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保存自身并提高实力,等到跟赫修正面交锋的时刻来临,哪怕蚂蚁撼树,也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自己所在乎的。
“别想那么多,”他揉了揉沈寻的耳朵:“谁也没你重要,不管发生什么,你永远都是我……儿子。
”
最后这句话他以前哄沈寻的时候经常说,每次都无比坦然。
然而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却生出一股别扭感,尤其是说到“儿子”这两个字的时候,几乎都有点张不开口。
似乎“父子”这个定义,已经远不足以概括他和沈寻的关系。
大概是因为沈寻在不断长大又恢复了一部分记忆吧。
十七八岁的青少年,其实跟自己也差不了几岁了。
唉,儿子大了,爸爸不好当啊。